我走了几步,到了xx宾馆。
章师在宾馆面前来回踱着步子。
“喂,章师!”我紧跑几步到他面前。
他的表情很忧郁,见到我,一句话没说。
“陈宸怎么了?”我问他。
他只是拉着我去了3楼的一个房间。
进了门,发现陈宸躺在床上。他紧闭着眼,像是没有知觉般缓慢呼吸。
“章师,这到底怎么了?”我问他。
“我找人把他绑了,揍狠了,这二 货已经5个小时没醒来了。”他表情焦虑,“我怕真出事啊!”
“送医院肯定不行,那就去校园的门诊给他输液。”
“我想过,可是接下来让这死人住哪啊!”章师说。
“咱俩一起把他带回学校去。”
手机震动,我没看,随它自己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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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名地同情睁不开眼睛的陈宸。
似乎他受的伤要比我上次被打还要严重,脸上的伤口凝固,血道横七竖八地凌乱在脸上好几条。
“你们怎么揍的他?”我问。
章师脸依旧没缓过神来,只是指了指床边的巨大麻袋。
“你把他装在麻袋里,然后,打?”我不可思议。
章师点点头。
我本以为这种事情只能出现在香港警匪电影里,没想到现实也如此暴 力。
事不宜迟,我和章师,又一次,把陈宸放进麻袋里。
当时我也没想过为什么还要让陈宸再一次进入麻袋。
虽然宾馆就在学校不远处,但为了保险,我们雇了一辆黑面包车。
当车子到来,我和司机把麻袋扔在车上,章师去办退房手续。
“这是什么玩意这么沉?”司机问。
但没等我回答,司机表情变惊恐,“人?”
我没说话,默默地抬着陈宸。
“这个事我可不敢干!”当司机和我把陈宸运到一楼,就开着车跑走了。
天慢慢黑下来,我在宾馆的角落把陈宸从麻袋里放出来,扶着他。
“司机呢?”章师结完账下楼。
“人家不干这缺德买卖。”我苦笑。
两个人拖着陈宸,往校园走。
我看着章师的侧面,夕阳放肆地燏烈,照射在他的五角星耳朵上,闪着反光。
这耳钉是我俩上次买的。
这耳钉还承载着他的幸福。
我很想问他新交的女朋友的事,但还是把话沉到肚子里。
你俩很幸福吧。
但愿章师和他的女友,能长久走下去。
我要看着你把这五角星耳钉永恒戴着,它是你的幸运物,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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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想不起你
那我就试着忘记你
不是因为我绝情
只是不想
让你对我的讨厌
变成恨
…
我祈祷着章师的幸福,想起了许久未见的丫头。
没有再给她短信,没有再给她打电话,没有再次想起她。
…
今天是周末,学校里少了很多人。
也许愿意留在学校里的是那一对对的情侣,他们的眼中只有互相,看不到孑立而行的我。
出租车司机对我说的话我还记得。
即使我过得糟粕,心里颠沛流离,我也比很多人幸福。
有人说幸福很简单,只要拥有的少一点。
幸福很简单,只要我还活着,就很幸福。
周末校园的门诊停业,我和章师不得不把陈宸拖回宿舍。
我的宿舍人太多,没有空床。
于是把他放在了大海的宿舍里。
他们宿舍只有大海一人还留在校园。
看见不醒的陈宸,大海也吓了一跳,“你 妈 李琦你干了什么?”
“揍了他。”我这时正准备送章师回去,给了大海一句回话。
我已经不想再去看他的脸,怕忧伤。于是盯着那对五角星耳环。
“你小心点。”章师对我说。
我点头,朝他挥手。
这时章师回过头来给我说,“我艹,咱俩叫什么黑面包车,我是开着车来的。”
章师会开车。
于是我俩都笑起来,笑得格外大声,笑得哭出了眼泪。
我们都不是坏孩子,对吧。
我们还会因做坏事而变懦弱和惶遽。
笑得哭出了眼泪。
在希望里荡漾。
映着我们的懵懂和年少轻狂。
…
我拿出手机,想起了刚才手机响过。
五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
都是亓文清打来的。
电话里他想说什么我不知道,但短信上的字又掀起一潮内心的波澜。
那条短信,狗狗是这样告诉我的:
我报 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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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雳。
狗狗因为我不接电话而担忧,于是报 警。
报 警意味着,这是又要闹大。
我回了大海宿舍,他正要出去。
“你晚上不在这里?”我问他。
“回济南喝酒。”他回答。
“那我晚上在你这里住。”
“行。”大海套上外套,“陈宸怎么回事?”
“揍狠了,晕过去。”我解释。
“你下手真狠,看不出来,这么慈眉善目的小脸。来,亲一个。”大海指着自己的脸颊。
这只是我们男生之间的玩笑。我拿手轻轻打他脸一巴掌,“找刘建国去吧。”
他就这样离开了。
整个宿舍就我和昏迷的陈宸。
走廊里也很静,窗外刮着大风,吹打墙面发出很恐怖的声音。
我坐在陈宸身旁,给他盖上被子,用湿巾擦 拭他脸上的血迹,自言自语“你真可怜。”
拿起挂在墙上的镜子,看自己的脸。
那所谓的慈眉善目就是这个样子么?
突然记起要给母亲打个电话说不回家了,于是掏出手机。
还没打,大海从门外叫唤,“我艹出来帮我个忙!”
我把手机扔床上,就出了宿舍。
原来是大海的背包露 底了,东西全掉出来了。
过去帮他把东西又搬进宿舍,看到放在陈宸身边的手机发亮了。
我以为是未接电话或者是短信,但什么也没有。
“别 你 妈装昏迷了。”我跳起来,双膝跪在陈宸腹部。
他惨痛地叫,睁开了双眼。
原来陈宸一直在假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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