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善寺规矩严明,无论是谁都不可私下接受香客财物,尼姑净玉正要推拒,却见面前的小姑娘把袋口打开,里面不是银子,而是一个个棕色小方块,散发着一股甜味。
“寺里的规矩母亲早教导过了,于是只准备了些自制的糖果,不值什么。”
话说净玉此人,正是出了名的经得住诱惑才得此法名,今日却鬼使神差的忽略不了鼻间这股糖味,细细嗅来,有股茶香,还有羊奶的香气,实在奇特。
佛说,要遵从内心。
于是她接过,说道:“那贫尼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荷包里装的是奶茶糖,茶水淡奶油并麦芽糖浓缩制成,香浓可口,做出来后尤袖出门便总要带上些。
……
江韶白陪完母亲,刚走到院子里透口气,却冷不丁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少女身姿窈窕,梳着双环髻,只插了根颜色素雅的银簪子,身上的斗篷因着是来寺庙,其实也并不艳丽,不过是淡淡银红,偏偏在青砖灰瓦映衬下耀了人的眼,上面梅花也绣的好,微醺般的粉白,干净明亮。
他不禁向前走了几步。
尤袖听到声音,还以为是喜鹊转回,于是边清脆地折下一支迎春边转头,“怎么才回来,我都欣赏半天了,要是再晚些,恐怕就忍不住……”
话还没说完,却瞧清是江韶白,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
她下意识去寻刚才扫洒的尼姑,好嘛,果然没了,只好将视线转回。
江韶白今天穿了身东方亮,银白的色泽,更衬他美貌。
是的,美貌,尤袖找不到其他更适合形容的词语。
这或许要归功于他的母亲长川县主,从血脉上来说,那位拥有唐朝第一美人之称的安乐公主是县主姨母。
这么算下来,江韶白辈分很小,能喊当今一声爷爷。
当然,谁都知道今上登基前那点事,估计他们也没见过面。
少女半天不言语,男子只能先开口,却是一句抱歉。
元宵节相约玩耍,却无故爽约,宋隽第二日十五的正日子家中有事,特意派人说了,最后一天更是帮忙摘了花灯,江韶白却是消失掉的,问了尤景都不清楚,还害她担心了一阵。
“家母身体不适,我同妹妹便陪她来这里休养,人手忙乱,疏忽了很多事。”江韶白轻声道。
尤袖点点头,也没想深究,而是说:“我和母亲来祈福,走到这里,见花开的好便问过师傅想折几支,也是巧了,你住在这个院子吗?”
“隔壁。”
“哦。”
眼看就要陷入无言的境地,喜鹊及时回转,抱了只青口细腰大肚儿的美人瓶,见多了一人,还是个男子,明显一愣,幸好是认识的,便行了个礼。
“哎呀,你可算来了。”尤袖如同见了救星,急忙迎上去,自己接过花瓶,示意折花,弄好了赶紧回屋。
喜鹊却还没上前,便让另一人抢了先,看着自家小姐阻止他把花搞秃,小丫鬟捏了把冷汗。
您说这是献的哪门子殷勤?迎春花长的又矮,枝条又细,用的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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