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康公子逃学啦!”

今日上学时,小厮将陆安康送过去后,就在外面侯着。

结果没过多久,宋夫子就气鼓鼓的冲出来,“陆安康呢?人去哪了?”

陆安康经常迟到,但是今日都快过一个时辰了,也没见着人影,把宋夫子的胡子都要气飞了!

小厮吓得一激灵,“公子不是早就进去了吗?”

这下子可就是捅了马蜂窝了!

那么大个孩子,他看着进去的,却不见了!就是把他再卖一遍,也赔不起啊!

他赶紧带着人在府里到处找,尤其是假山花园还有湖边,担心陆安康年纪小玩心大,出了什么意外。

连宋夫子都加入了找人的阵仗,陆老夫人更是杵着拐杖出了门,把还在当值的陆璟都喊了回来——

结果,陆安康竟然躲在裴如是那!

外面的夕阳已经褪色,慈安堂前跪了一地。

伺候陆安康的下人们,全部跪在地上。而始作俑者,却是规规矩矩的坐在前面的矮椅上,低头不语。

“你为什么要跑到裴夫子那里?”

陆老夫人实在是不明白,陆安康难道就这么喜欢裴如是吗?

还是因为他年纪轻,所以讨小孩子喜欢?

陆璟听说了前因后果,也是无奈,“你若实在想去裴夫子那上课,也不是不行。”

陆安康抬起头,眼睛都亮了起来,“真的吗?”

“不行!”

陆老夫人率先出声,又想起沈若言也在场,于是轻咳一声:“宋夫子可是好不容易请来的,若是换了夫子,岂不是把人给得罪了?”

在盛京,宁愿得罪小人都不愿得罪读书人。

因为读书人的笔杆子,有些时候,比战场上的刀剑还要厉害!

“我不,我就要跟着裴夫子学!为什么他们可以,我就不可以?难道我不是母亲的孩子吗?”

因为事情闹得大,后院的人都帮着找人。所以此时,众人都在这里。

方柔听见儿子哭闹,下意识想要安慰,却发现,自己的儿子唤着母亲,看着的人,却是沈若言……

“胡闹!”陆璟沉下脸,当初给陆安康选宋夫子,那是给他开的小灶。

这蠢孩子,竟然以为是苛待他了!

“我不,要是不让我跟着裴夫子,我就不读书了!”

陆安康的话音刚落,方柔就忍不住了,“这怎么可以?!”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看了过来,陆老夫人甚至暗含警告。

方柔尴尬的笑笑,“妾身是想说,侯府的公子,怎么能够不读书呢?既然康哥这么想跟着裴夫子学,那就让他一起。”

既然沈若言都敢让自己的亲儿子跟着学,那细想下来,这裴夫子应该也是个人才。

她也听说了最近世子跟陆长川的进步大,正好借着儿子的口,来争取这个机会!

谁知道老夫人却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公子们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没瞧见朱红跟琉绿连半句腔都没有开?

这个方柔,实在是没有做姨娘的自觉。

“宋夫子教得很好,康哥孩子心性,多习惯习惯就好了。”

陆老夫人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多加派些人手,盯仔细些就行了。

一个孩子,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可是陆璟却被她的态度刺激到了,看到康哥,就像是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他儿时的夫子也十分严厉,手掌心都能打出血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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