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三哥向你保证,以后有什么事儿,再不瞒着你了。我发誓,若再欺瞒你,就天打雷劈,不得……”

柳瑄的誓还没发完,就被柳妙璎捂住嘴,她含着薄怒说道:“呸呸呸,说什么瞎话呢!这些话再不许说了!”

心中涌过一阵暖流,柳瑄对柳妙璎灿烂一笑,说道:“好,都听小七的。”

柳瑄给柳妙璎细细讲了他这几日在宫里的经历,柳妙璎认真听着,偶尔问几个问题,转眼就到了用膳的时候,柳瑄顺理成章留下和柳妙璎一起用膳,兄妹俩和好如初。

在柳瑄的盛情相邀下,柳妙璎搬到了秦王府,柯瑶自然也跟了去。马车穿过一条条笔直的街道,拐进崇宁坊的宁阳街,秦王府高耸威严的大门就在宁阳街正中。王府占地极广,整个宁阳街就只有秦王府一家。

这座府邸原是前朝太师的府邸。京都被破时,太师全府一百二十六口全被诛杀,鲜血将宅子里的池塘都染红了,血腥味历经数年都未消。

先前这府邸也曾被赐给过达官贵人,可那些人家住进去后不是被莫名其妙的大火烧死,就是被闯入的盗匪砍死,于是有传言说这宅院是座凶宅,从此这座宽阔豪华的宅院就空置了下来。

当今圣上旻德帝大手一挥,这座豪华无比又恐怖诡异的大宅就成了秦王府。帝有言:龙子周身环有龙气,镇住魑魅魍魉不在话下。

秦王府比柳妙璎见过的所有府邸都奢华大气,奢华中又带着灵气。一进大门就可瞧见一片绿意,草木葱茏,鲜花烂漫,红墙绿瓦,亭台错落,园子精巧雅致,屋舍宽阔疏朗,其灵其巧不输江南园林。

王府西北处有一片柳叶形的人工湖,湖边种着垂柳和梅树,主院就在湖边,推开窗就能看到碧波翠竹,很是得宜。主院被宋瑄命名为碧筠阁,与他在忠国公府所住的院落同名。

碧筠阁正东方向,是一处别致小巧的院落,院中的小路都由形态各异、五颜六色的鹅卵石铺成,小路旁交错种着海棠和梨树。

院子的中部还有一个心形的小池塘,碧水清波之中,几尾肥硕的红色锦鲤欢快游弋着,给院子增添了鲜活之气。池塘上还有座小石桥,通向一个只能容纳三、四人的精美凉亭。

这院子被柳瑄命名为棠梨居,是他专为柳妙璎准备的。

“小七,你就住这儿。我给这院子命名为棠梨居,你若不喜欢,可以改个名字。”柳瑄笑着对柳妙璎说。

柳妙璎兴奋地东张西望,感觉一双眼睛已经不够看了。听了柳瑄的话,她愉快地跑进棠梨居,感叹道:“这儿真美!我太喜欢啦!三哥起的院名很是贴切,不用改。”

秦王府的长史名叫方德樟,是个四十来岁的古板文士,原在翰林院当掌书官,官位不高但差事清闲自在,谁知竟被指派给秦王当长史。方德樟虽不情不愿,但也不敢抗旨,一大早就来了秦王府,等着拜见秦王。

左等右等没等到秦王,却听说秦王已经出门接人去了。待秦王回了府,方德樟又听说他正带一个小姑娘逛园子,似乎已经将苦苦等在书房的长史忘了个干净。方德樟气得胡子翘得老高,甩着袖子气哼哼地走了。

王府的大总管和管事嬷嬷都是宫里的内务府指派的,大总管姓吴名由,年近五十,长着一张笑脸,很容易让人亲近。管事嬷嬷姓卢,四十来岁,是个不苟言笑之人,一张干瘦的脸,看上去十分严肃。

除了王府大总管和管事嬷嬷,内务府还拨了宫女、内侍各十人至秦王府服侍秦王。宋瑄只留下了四个内侍,其余人都退了回去。

得知宋瑄要让柳妙璎住进棠梨居,吴公公没说什么,卢嬷嬷却坐不住,立即寻到宋瑄,进言道:“王爷,请恕奴婢多言,棠梨居是距离您的主院最近的院落,理应留给王府的女主子,也就是未来的王妃。”

“您让柳七姑娘住,不合规矩。您与柳七姑娘虽兄妹相称,但实际上并非兄妹,理应顾忌男女大妨。否则,无论是对您,还是对柳七姑娘来说,都是予人话柄。”

宋瑄看向不卑不亢的卢嬷嬷,似笑非笑道:“嬷嬷说得有理,但请千万记住,在秦王府,本王说的话就是规矩,听本王的吩咐就是,其他的不必多说。”

卢嬷嬷只得弓身应是,灰溜溜走了。

一旁的柳妙璎对宋瑄竖起大拇指,笑着夸道:“三哥威武!三哥霸气!”

宋瑄也笑了,上前揉了揉柳妙璎的脑袋,说道:“在三哥这儿不必拘束,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嗯!对了三哥,怎么没见听风哥哥和听雨哥哥?”

柳瑄回答:“他俩有旁的差事,可不能像原先那样一直跟着我了。”

柳妙璎好奇问道:“他俩有什么差事?”

“他们在抗击东琉的那一战中屡次立功,圣上给他们封了官儿。”柳瑄说道。

“咦?他俩不是三哥的侍卫吗?侍卫也可以当官儿?”

柳瑄微笑道:“他们虽是我的侍卫,但也都是良将之后。听风其实叫李风吟,是陇西李氏的子弟,其父曾是忠国公麾下一员虎将;听雨名叫刘喜雨,是西北军一位已故副将的养子,如今他俩都在兵部任职。”

“原来如此啊。”

说曹操,曹操到。听风和听雨,如今该叫李风吟和刘喜雨,一前一后向他们走来。他们已不是侍卫打扮,都穿着官服,看起来英姿飒爽,风度翩翩。

“听风哥哥,听雨哥哥!”柳妙璎一时半会儿还没转过弯来,仍称呼他们的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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