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柳瑄不确定地问道。

柳妙璎跑上前,扑进柳瑄怀里,美目中含着喜悦激动的泪水,说道:“是我,我是小七。三哥,我好想你!”

“三哥也想你!这不,战事一结束,我就往家里赶,就是想早些见到你。”柳瑄说着,见柳妙璎靠在他的盔甲上,他笑道:“乖,快站好,当心盔甲磕到你。”

柳妙璎乖乖站好,认真打量了一番柳瑄,心疼道:“三哥瘦了,也黑了,打仗一定很危险、很辛苦吧?”

柳瑄也细细打量柳妙璎,脑海里浮现出那句诗: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姿态袅娜、轻盈美好的小姑娘,就像二月里含苞待放、初现梢头的豆蔻花。

“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到?”柳瑄问道。

“七姑娘已经在这里等了三日了。”柯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帮柳妙璎回答道。

“走,咱们回家!”柳瑄笑道。

听雨撞了撞听风,小声道:“没想到七姑娘现在长得这么漂亮,也不知将来会便宜谁。”

“有想法?”听风挑眉问。

听雨忙摆摆手说:“我可不敢,我若敢肖想七姑娘,公子非得把我剥皮抽筋不可。”

忠国公府早就开始筹备接风宴了,柳瑄凯旋而归,先去梧桐院拜见了柳逸辰,然后父子俩一起到正厅,和府里其他人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连许久未在人前露脸的国公夫人安氏都出席了。

柳瑄回府后,柳妙璎仍和三年前一样,早早跑去碧筠阁,跟柳瑄学习。柳瑄仍会为她准备丰盛的茶水点心,仍会耐心细致地为她答疑解惑,也一如既往教她防身、御敌的功夫,兄妹二人还是同原先一般亲密无间。

八月初,京城的旨意送到了忠国公府。内容是让柳瑄立即赴京,至于封赏、任职之类的,一概没提。连柳妙璎这种对官场一无所知之人,都察觉出这旨意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柳瑄自己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紧不慢地打点起行装。

“三哥,你去了京城,什么时候回来?”柳妙璎缠着柳瑄问。

柳瑄摇头道:“不知。”

“是不是有坏人抢了你的功劳,然后要骗你去京城,对你下手?”柳妙璎想到不久前看到的话本内容,猜测道。

柳瑄哈哈笑着,说道:“你这丫头,话本子看多了吧?下旨的是圣上,难不成圣上和那些坏人是一伙的?“

柳妙璎不好意思地憨笑,讨好道:“三哥,带我一起去京城,好不好?”

柳瑄沉吟片刻,说道:“此次赴京吉凶难测,我不能带你去冒险。”

柳妙璎急了,拉着柳瑄的衣袖央求道:“好三哥,你就带我去嘛!你也说了,吉凶难测,我留在府里,怕是为你担心得夜夜睡不着,茶饭不思,神思不属,相思成疾……”

柳瑄打断了柳妙璎夸张的措辞,说道:“让我想想。”

有戏!柳妙璎心中一喜,再接再厉道:“三哥,这几日你也看到了,我的功夫已小有所成,对付普通宵小不成问题。再说,还有瑶姐姐保护我,还有你手下的高手,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最终,在柳妙璎的软磨硬泡下,柳瑄只得松口答应带她一起赴京。柳妙璎乐得一蹦三尺高,兴冲冲回自己的小院收拾行装。

这次去京城,不知会在那儿待多久,因此一年四季的衣裳都要带上,还有常用之物、书籍、小玩意儿等,零零碎碎收拾起来还真不少,添添减减,最后装了三口大箱子。柳瑄的行李不多,一口大箱子就装下了。

宏泰三十六年八月初六,柳瑄和柳妙璎告别柳逸辰,北上赴京。柳瑄除了带听风听雨,以及明面上的十个侍卫,暗中还布置了人手。一行车马在小道上缓行,一路上还算太平。

两日后的傍晚,一行人到达大祁中部的大州金州附近。天色有些暗了,他们便在金州北郊寻了个客栈落脚。

客栈名为“喜来”,是个三层小楼,呈“回”字形,虽简陋了些,倒也干净整洁,在这荒郊野岭中有这么一处落脚之地也还算不错。

用过晚膳,累得快要睁不开眼的柳妙璎立即回房休息,柳瑄则接见了一位客人,那人是金州知州左勤添的幕僚,说是左大人早就得知柳三公子往金州来了,派他前来请三公子入住知州府。

此外,除了想尽地主之谊,左大人还想请柳三公子帮个忙。柳瑄不好拒绝,便带只带了听风前去。留下听雨及其余人手,保护柳妙璎的安全。

许是赶路过于疲累,柳妙璎沾着枕头就睡着了,一夜好眠,一直睡到第二日巳时。

起身后,柳妙璎伸了个懒腰,洗漱收拾好之后,和柯瑶一起下楼活动筋骨,发现正堂里满是面色严肃的褐袍官差和惊惧恐慌的客人。

一个面带忧色的客人告诉她们,客栈里死了人,已确认属他杀,客栈掌柜、伙计以及昨日投宿的所有客人都有嫌疑。在杀人嫌疑洗清之前,谁都不许离开。

死者是祖籍宁州的药材商人贾万金。金州有地利之便,水运、陆运皆畅通,是南来北往的商人们集聚之地。这喜来客栈中大部分客人都是行商,贾万金就是其中一个。

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客栈的小伙计麻瓜。贾万金昨晚吩咐麻瓜于今日辰时过半将早膳送至客房,麻瓜便在指定的时辰端着早膳到了贾万金房间门口,敲了数次都无人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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