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廉声音很轻,轻得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有多么温柔,他说:“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云灯吃饱了,摸着小肚子往枕头上靠,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我没有地方住,刚好你愿意养我。”
就这么简单?楚廉看起来真的相信了,没有再追问。
他端起碗来,勤勤恳恳地把碗送进了洗碗机,又准备替对方找一条裤子,谁知,他刚走进房间,光脑就发来了消息提醒。
是他的好友,这个月没少打电话过来要求看猫咪。
可现在哪还有什么猫咪存在?
他虽然看起来相信了这人是猫咪变的,但常年接受的科学教育仍然让他对此心存怀疑,即使那白发少年头上顶着两只会动的猫耳。
他猜测猫咪是被这少年所在的团体给绑架了,头上的猫耳则可能是该团体使用特殊手段缝合上去的。
也许猫耳少年是无辜的,但对方身后的那个团体一定居心不良。
图他这个联邦上将手里拥有的资源。
这样的小男生,看起来才刚刚成年,竟然就要被逼迫着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甚至还被做了缝合手术,只是为了让头上的耳朵更加真实。
不知道要遭受多少折磨。
他在办案时不是没有接触过虫族,还有他的政敌,见识过很多阴私手段,但他从未因此色变。
可一旦将少年的那张脸代入其中,他就觉得心痛得似铁箍子在掐。
眼睛更是随着情绪的激动而发红。
那些人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
他冷下了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点开了通讯,好友的脸被投射到半空中。
“猫咪呢?你眼睛怎么了?谁惹你了?”好友注意到对面人的眼睛,问道。
好友是退伍的军医,几年前在医院与楚廉结识。
楚廉能从那不要命的作战方式中活下来,要多亏这位医生高明的医术和及时的救治。
听到好友的询问,楚廉没有回答,眼皮都没抬一下:“你升职以后越来越闲了,权飞。”
权飞没有在意对方的语气,两人这样相处很久了,他知道对方真正生气是什么模样,听出这人没什么大事,也就不再去问。
他从画面中看到楚廉的动作,有些疑惑:“你这是在干什么?有任务?”
他以为上将收拾东西是为了出外勤,但看久了又觉得不像。
倒像是在找什么衣服似的。
想到身上存有重重疑点的少年,楚廉抿了抿嘴,没有回答,因为他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如果说出去,会让人觉得他像个傻子。
但是他又甘之如饴。
实在是矛盾。
“问你话呢,你笑什么?”权飞正在抄着些什么,一抬眼,就看到好友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
虽然转瞬即逝,但也被他捕捉到了。
他讶异地说:“你不会谈恋爱了吧?”
即使这大冰块到底会不会谈恋爱还是个未知数,不过不可否认,对方的相貌还是很受欢迎的。
有人被吸引住倒也正常。
楚廉则动作一顿,心跳乱了两秒。
他在听见“恋爱”这两个字的时候,眼前浮现的竟然是云灯的脸!
这意味着什么?
多年的工作生涯让他养成了刨根问底的习惯,在意识到自己居然有这种反应以后,他立刻下意识地去思考其中的根本原因。
他真的中了美人计了吗?
这个念头刚一蹦出来,就被他瞬间否定。
他对自己的自制能力有着清醒的认知。
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他却从没有与那些人多接触过什么,甚至还将计就计,获取了敌对方的情报。
可为什么这次,他昏了头?
眸光微敛,他正要细思,却被外面传来的“咣当”一声巨响打断了心绪。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外面会搞出这么大动静的只有云灯。
糟了,家里那些触发式武器!他心中一悸,不敢再多想,立即奔出房间,神色焦灼:“怎么了!”
一看到厨房的场面,他的声音就卡壳了。
只见那肤若新雪的青年皱着眉头坐在地上,嘴巴撅着,纤纤十指按摩着摔痛了的后背,一副惹人怜惜的样子。
在他的旁边,是一个歪倒在地的板凳。
楚廉快步走过去把人扶起来,轻轻撩起云灯的衣服,看到对方背后的一片青紫,脸色沉了下来。
看到他的表情变化,云灯眼神有些瑟缩,紧紧抿着嘴,十分心虚,仍然强作镇定:“你把东西放那么高干嘛!”
云灯故意提高了声音,好让自己看起来占理一点。
实际上他很疼,也很委屈,因此声音里带了细微的颤抖。
不过不仔细听是听不出来的。
楚廉没说话,他长得虽然俊美,可闭着嘴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凶。
他听到云灯的呼吸不对,又察觉到对方声线里的哽咽,立时意识到自己把人吓着了。
他开口想哄,却不知道怎么去说。
以前养猫的时候不是没有哄过闹脾气的小猫咪,但那不一样。
哄猫咪和哄人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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