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在霜刃带救援来之前她大概要跟裴韶暂时在山洞里当野人了。

如果裴韶腿没受伤的话,倒是可以借着轻功飞上去。可偏偏他这次伤的刚好就是上次江南初见时中了箭伤的那条腿,算得上是痼疾。

花了一下午拾了足够燃一晚上的干柴,又摘了些野果之类的,长杳累得够呛。

考虑到营养健康,她还去瀑布边的小溪里逮了几条小鱼。

她自幼漂泊,爬树抓鱼掏鸟蛋这种事自然不在话下。

若是换成其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小姐,恐怕现下就只能跟裴韶原地等死了。

傍晚,两人围坐在火堆旁,裴韶转动着手中串着鱼的树枝,长杳则坐在一旁啃着酸甜的野果。山洞外秋风呼啸,萧瑟寂寥,洞内气氛倒还勉强算得上温馨暖和。

白日跑掉的那只灰野兔不知怎的又跳了回来,圆溜的眼,三瓣嘴一刻不停的嚼着甜草,吃饱了就躲在长杳衣袖里一拱一拱的。

毛绒绒的一团小肥兔,捧在掌心就像是捧着一团暖暖的漏了馅的汤圆,茸茸的软肉还会从指缝陷下去。

长杳索性将它当做暖手袋,时不时撸两下。

裴韶坐在靠近洞口的位置不着痕迹为她挡着风,披散的漆发在火光下映上一层浅淡的金色,面如冠玉,衬得他如山野谪仙般。

他抬眸,目光不经意落在她缠着缎带的手腕上,眉宇不禁蹙起,心脏绞紧,一阵抽抽的泛疼。

“还痛吗。”

明明伤口在她身上,裴韶却像能感同身受一样感到心疼难捱,恨不得自己能替她受过。

昨日刚在密林中找到她,看见她浑身是血的虚弱时候。那一瞬间裴韶感觉天都塌了,接住她时,自己的手颤抖得近乎控制不住。

哪怕将追在她身后的那个刺客碎尸万段,心底的戾气依旧挥之不散。

她说许多事情想要自己去完成,因此他可以短暂的放手。可要让他眼睁睁看着她受伤,袖手旁观这种事他怎么也做不到。

听到他的话,长杳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手腕。

整只手臂发麻,伤口隐隐作痛,有几道深可见骨的隐约透过布料渗出暗红血迹,难以想象当时她是怎么狠心能划下手的。

不过想到当时的情况,长杳眸光一暗。

根据直播间观众反应来看,应当是谢朝歌那一派的支持者为了除掉自己而动用那个叫“商城”的东西使用了什么能力。

想到那团雾致幻的效果,长杳不由得胆寒。

虽说能听见直播间的发言是自己的优势,但毕竟直播间归属于谢朝歌名下,而谢朝歌不止在这本书——曾经在其他书里做任务时累计下提纯了不少类似死士一样的拥护者。

这些拥护者可不会管青红皂白是非曲直,他们只会无条件的帮忙谢朝歌清除障碍。

或许还是自己太轻敌了。

是时候该考虑一下如何在这批人的手中艰难求生,或者挖到什么利益。甚至说她可以同样使用谢朝歌类似的方法去博取其他观众的好感,趁机发展出自己的势力。

“阿杳。”

“嗯…?哦,不好意思,有些走神。”

小姑娘回过神,抬指将额前碎发勾到脑后,又往烧得噼里啪啦的火堆里塞了几根细木枝。

火光在她眼底明灭摇曳,而她杏眸一片清澈,脸儿白净,小小一团抱着膝盖与灰兔兔整齐坐在边上,乖巧安静,看得裴韶心软软。

将烤好的鱼用野辣子粗略调味,递给她。裴韶斟酌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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