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人在一起靠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十分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

暖阁。

“荣姐姐,你知道吗,我总是想到青州的事情。”朱长安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看着桌子上的糕点果脯。

“殿下。”傅荣笑了笑温柔的看着他:“那些就让他过去吧,你以后还会有别的差事,这样可怜的人你还会见得更多,到时候你就习惯了。”

朱长安低头应了一声:“哦。”

看着对方认真的样子他没有说话,只觉得很是无奈,安慰的很好下次不要再安慰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习惯又怎么可能忘的掉。

“殿下。”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傅荣握住了他的手:“不如这样吧,我让家里人安排一下找个大些的庄园,用来照顾那些老无所依幼无所养的人,要知道虽然陛下一直在办养济院和育婴堂,可是天灾常有所以总会有所疏漏。”

“那......”朱长安有些惊喜的看着她。

“我们正好尽一些绵薄之力,不是吗。”

“姐姐说得对。”朱长安高兴的点点头略做思索:“我这里还有一些锦衣卫可以帮忙,不过大部分锦衣卫都不在京中,只有五个可以差遣,姐姐,你看…我是不是再去爹爹那顺点人......”

“不必了,殿下不必忧心,我父兄他们会处理好的。”傅荣答道。

晚上吃过暮食后,两人很快就去休息了。

一三八七年(洪武二十年)七月二日。

丑时。

朱长安突然惊醒,满头大汗,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睡在旁边的傅荣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起身抱住他,然后拍着他的背安慰:“殿下,做噩梦了?别怕别怕,没事了,都是梦罢了,梦都是反的。”

“我,我梦见你弟弟了。”朱长安握住傅荣揽着他胳膊的手。

“我弟弟?”傅荣愣了一下。

“对,我梦见他了。”

“我在青州的时候夜里睡不着让他与我同睡,然后其他勋贵子弟得知便抱着被子也硬要挤过来一起睡,一堆人全在我那屋打地铺,结果不知道谁不爱干净,脚臭味特别浓郁,我就干脆把他们都赶去洗脚了,折腾了一通我们才熄了烛火睡觉,忽然发现味道更重了,甚至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重新点燃烛灯以后,发现屋里全是形状各异的灾民,是真的奇形怪状花呀草呀什么都有,然后他们就呲牙咧嘴的嚎叫着冲上来咬人,之后你弟弟被咬了变成了一朵巨大的食人花还想来咬我,再往后我一下子就吓醒了。”

一口气说了许多话的朱长安指了指桌子上的水壶,傅荣连忙给他倒了杯水。

“殿下的梦倒是有趣。”

“一点也不有趣,唉。”朱长安低头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

“哈哈,再睡会儿吧。”傅荣温柔的笑了笑将他拉到自己怀里,哄着他睡觉,就这样一直抱着他,直到天亮。

午时。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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