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柠脸色难看至极,但也不敢上前阻拦,大厉律法确实是有悔婚者需执行二十军棍方可离婚。

沈怀砚不想再废话了,他的时间是用来和老婆谈恋爱的,他冷眼看着裴柠,对着围观的人群众扬声道:“洛夫人,我不知是哪来的流言说我心系夫人,想来我不过是在你家酒楼多吃了几顿饭,就说我对你别有心思,我可太冤枉了,京城酒楼醉云楼我去的最多,那我莫不是对醉云楼刘掌柜有意思了。”

醉云楼刘掌柜是个留着胡子五十来岁的男人,此时也在现场边嗑瓜子边吃瓜,一听沈怀砚这么说,连忙道:“哎呀,沈大人这般英俊,老夫真是求之不得呀!”

众人听了都知道是在开玩笑,好一顿哈哈大笑。

“芸汐楼地皮官印我帮了忙,那我”

沈怀砚道:“关于芸汐楼官府私印那事,在下都是按章办事,并未有分毫徇私枉法之举,若是有不信者可自行到府衙告发我。”

这事他倒没说谎,原主虽然对裴柠有过好感,但也是个有原则的人,裴柠去官府办证时,正好他在,就顺道帮他递进去了,并没有为了他徇私。

“不对啊,就这裴老板,之前还跟我说什么多亏了沈大人,要不这酒楼就要被关了,沈大人对大有求必应什么的,敢情都是他自己臆想啊,人家压根没当回事。”隔壁茶楼的老板娘跟旁边人窃窃私语。

裴柠咬着唇,丢脸得不行,只能吩咐小二来帮忙一起把洛明诚扶进屋,看戏的人太多了,今天酒楼是开不了了,干脆关了门躲里面去了。

有热心的对裴溪山道:“裴将军放心,若明日这人不归还东西,我们都是证人。 ”

来京城之后,裴溪山第一次接受到别人的好意,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幸而沈怀砚看出他的窘迫,眼神坚定的牵住他的手,抬眸笑了笑,对那人道:“那在下与裴将军就先谢过各位了。”

沈怀砚没问人家愿不愿意,就直接拉着裴溪山回自己府里,推开房门拉着人进去,对婢女道:“给裴将军倒茶,再拿些点心,要桂花糕和杏仁酥。”

文官与武官的卧房也有很大不同,裴溪山自己的房间里除了副刀架就没有什么了,而沈怀砚的房间一进来就闻到一股股淡淡的墨香,桌上摆着清晨婢女刚采的桃枝,各种精致脆弱的陶瓷琉璃盏。

沈怀砚把他安置在椅上坐下,等茶水点心送来了,让婢女们都出去后,转身把门关了,回头脸上的笑意收住,沉着脸严肃的看着裴溪山,沉声道:“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裴溪山沉静的黑眸微睁,一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摇摇头。

沈怀砚伸手在他脑壳上弹了一下,“被欺负了不知告诉我,还要我从别人那里知道。”

他的动作不轻不重,没半点惩罚的意味,反倒有些说不出旖旎暧昧,他惊讶的眸光一动,傻乎乎的摸了摸脑门,唇角不自觉的翘起。

沈怀砚下意识垂眸看着那淡色绯红的唇,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心里火烧火燎的,他温声道:“媳妇,如果我说...我想在惩罚你一下...可...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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