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媳妇一出,裴溪山整个人愣住了,他狐疑的看着沈怀砚,见他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他道:“你叫我什么?”
沈怀砚又叫了一句,“我叫你媳妇啊!”
“你看清楚了,我是裴溪山,你莫不是气疯了不成?”
沈怀砚知道对方还在气恼他气晕的事,想着得给媳妇打个定心丸剂,不然怎么抱得美人归,他道:“我知你是裴溪山,陛下下旨赐婚于我的也是裴溪山,我今日在大殿昏倒,并非是不想娶你,而是我心慕溪山已久,多年夙愿得偿所愿,一时高兴过头了。”
他这话说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眼神也是熠熠生辉,看不出半分假意,院里奴仆们纷纷探头吃瓜。
第一次听人这般剖白表心,裴溪山一时脸颊滚烫,惊诧得后退了两步。
他瞪了沈怀砚几眼,咬牙道:“跟我进来。”
“媳妇瞪眼也好好看!”沈怀砚心猿意马的一个劲盯着人瞧。
两人一进屋,裴溪山关上门,离沈怀砚隔两个位置坐下,沈怀砚打开桂花糕纸包,玉白的手捏起一块糕点喂给裴溪山,“媳妇,桂花糕还热着,快尝尝!”
裴溪山猝不及防被喂了满嘴甜腻,又不好吐出来,他只得咽下去。
看着人吃了自己亲手喂的东西,沈怀砚高兴的扬唇一笑,面若冠玉,双眸明亮如星,黑白清澈的瞳仁仿佛只看得见他一人。
裴溪山心口一动,而后目光落在二人的手上,沈怀砚的手白皙修才,骨节分明,很是好看,不像他那双常年拿武器,布满老茧,粗糙黑麦的双手。
像这般淡雅出尘的人,与自己着实不般配,也不怪他抗拒这桩婚事。
他道:“你不必如此,关于这桩婚事陛下只是提议,圣旨还未下来,明日我自会向陛下说明我无心婚事,这婚事作废,必不影响你仕途,你不用担心。”
沈怀砚一听急了,这怎么可以,媳妇不愿嫁给自己怎么办,“媳妇,我对天发誓我是真心的,你不要听外人胡言乱语,我心悦你,爱慕你,这都是真的,若有半分造假必定天打雷劈,难道…你当真心悦那新科状元?”
“那当然不是。”裴溪山想都没想直接否认,他跟那状元见都没见过,何来心悦一说。
沈怀砚垂眸看他,眼中带着珍视,“那……你可愿与我一试,若是日后我敢对你半分不敬 ,日后随溪山休夫。”
听到休夫两个字,裴溪山眼中惊诧不已,休夫二字这人怎说得这般轻松,在大厉以夫为天,只有休妻,哪有哥儿或女子敢提休夫的。
他愣愣的说:“我…我不好看,我长得又高又壮,皮肤也不白,我常年征战,内伤无数,或许我…已无生育能力。”
“胡说八道,我媳妇明明长得这般好看,眼若明星缀月霜,身材那叫高挑好看,媳妇为国驰骋沙场多年,佑护百姓城池无数,是国之栋梁,岂能用生育能力来之比拟!”沈怀砚眼中满是心疼。
裴溪山听得眼眶酸涩,自从小爹爹离世后,再没人这般安慰过他了。
沈怀砚舔舔唇,紧张的问道:“那媳妇,你现在可愿信我一次?”
等了一会,裴溪山点了点头。
沈怀砚差点激动把人搂怀里,但想起这个朝代好像挺封建的,又把手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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