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历城,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路上的行人脚步匆匆,赶往秦府门口……
而此时,秦府门外,早已聚集了许多的百姓。他们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观看秦府门外那道倔强而又孤寂的背影。
秦府内
秦嶷目光坚定,对着秦安冷冷地说到:“让他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问题,什么时候进来。”
秦安迟疑了半响,说道:“可是他还只有4岁,这样做是不是过于残忍?”
秦嶷答道:“残忍?秦安你不要忘记,当年周兵攻破济南,他们是如何对待你祖父和秦氏满门。”
秦安怎能不忘,直到现在脑海中会想起当年周军攻破济南时的场景。
随着“砰”响声,守将府枣红色大门被周军用攻城锤破坏。紧接着从外面涌来大批穿戴黑色铠甲,头戴亮银色头盔,脚踏黄白色胡人皮靴的兵马。
这些人涌入守将府后,不发一声,自觉排列成两排。他们手里拿着长枪,长枪上还滴着血。显然是刚才杀过人。
每人背后背着一张大弓。大弓是用上等桑柘木制成,坚实细腻而富有韧性、不易损坏。箭壶内插着数十支箭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只等一个人的命令,端的是训练有素。
一炷香后,门外又走进一个掌旗的小兵。红色的“周”字旗在微风的吹动下摇曳着。身后跟着数十名举着火把的传令兵。一个个火把,在月光的照耀下跳动着,照的整个守将府如同白昼一般。
人群散开,闪出数十员将领。这些人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
此人身披金色铠甲,手持一把长枪。长枪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闪闪发亮,端坐在一匹雪白色的马匹上,犹如从天而降的天神。他就是此次伐齐的统帅——杨坚。
杨坚闲庭自若地坐在马上,把玩着长枪仿佛周围的世界和他无关一般。他只等一个人,那就是北齐济南守将——丞相秦旭。
一名将领见杨坚迟迟没下决定,迟疑道:“统帅,我们这样停在这里,不符合规定。要不我找人问一下里面有没有人。皇上要求我们早日班师回朝。”
“不急,我在等一个老朋友。”
“那他是谁?”
“北齐丞相——秦旭。”
突然,那将领耳边传来一声大喝“秦旭在此。”一位白发老将,昂首挺立走出大厅,身旁跟着两个年轻人拿着双锏。老将眼里喷着火,冲着杨坚道:“怎么,杨爽那小子不敢来见我,派你这个兄长打头阵?”
“老人家,何必那么大火气。我弟杨爽确有要事在身,无暇他顾。不过他临走时,交代与我,想请您去周国住段时间。”
“北齐高纬昏庸无道,残杀齐军支柱兰陵王和斛律光。齐军已经无力回天,您又何必和高纬一起陪葬。”
“不必多说,老夫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绝对不会投降的。”
“那我就得罪了,众军听令,杀。”
一番混战,老将身边只剩下两个青年,汗水和血液交织在一块儿。
周围全是虎视眈眈的周兵,老将仰天长啸:“天不佑我大齐,老夫决不投降,秦理、安儿,你们不能再次为老夫陪葬,快走。”
说罢,老将将枪刺入心脏,枪尖从背后透出,缓缓倒下。年轻人高喊“祖父,祖父。”老将再也听不到了。
两个年轻人只得从周军手中抢过一匹马,用仇视的目光注视着所有人。他发誓此生和杨氏一族不共戴天,朝着云梦山的方向而去。
那里有他的叔父——秦毅。此人天赋异禀,武学奇高,能够为祖父报仇……
秦安思绪回转,叹了口气,说道:“当年祖父和叔公确实是为周军所杀,下命令的人却也是杨氏族人。”
“但您也说过这些仇恨不该由后人来背,您时常教导我们要宽以待人,严以律己。帮助弱小......”语气声渐渐低落。
“弱小,他一个晋王府公子,吃喝不愁,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平时盛气凌人、吆喝仆人。凭什么要来拜师学艺,你知道吗?”秦毅站起身用手指着秦安的胸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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