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轻轻握住萧奕成的手腕,声音微颤却也真诚。

萧奕成垂眸瞅了眼,她的掌心微凉,甚至还有些湿润。

他再次看向许氏,她眼神里满是期待和惶恐,仿佛萧奕成一旦摇头,她的信念会彻底崩塌。

“我……”

萧奕成顿了顿,心头突然有一瞬难受。

果真是她安排的劫匪,她为何这般不容四姨娘?是因为江嬷嬷,还是大哥?

他张了张嘴,刚要问“为什么”,却感受到手腕间的力量更重了。

“辰儿,操持侯府不容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宋家一家和乐,但只要有江姨娘在,宋家便不得安宁,你明白吗?”

萧奕成沉默,在此之前,宋家确实因为江绾的存在而鸡飞狗跳。

所以,她有这个想法乃是常理。

萧奕成默默地看着她,良久才问:“真是为了宋家?”

许氏点头。

萧奕成冁然而笑,“也罢,都过去了,义母您别一直放在心上。”

他抬手拍了拍许氏肩头,安抚道:“放心,我虽不是您亲生的,但您对我好我会铭记于心,并用一生来报答,请义母放宽心。”

听到这话,许氏紧绷的心方才落下,喃喃道:“那就好,信我就好。”

萧奕成见状眸光一闪,转移话题道:“听下人说,义母最近又开了新的铺子,不知做的是何生意,盈利如何?”

许氏含糊道:“都是些普通营生,你整日舞刀弄枪,我即便与你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哦。”萧奕成轻笑,“那盈利如何?会不会让您累着?”

许氏回道:“做生意哪有一开始就能赚钱的,只要保证不亏本就成。”

“放心,刚开始的生意都不会太忙,我能承受得住。”

萧奕成眉头微蹙,却还是淡然笑道:“不忙就好,其他铺子收入可还行?”

许氏刚要点头,却又连连摇头,讶异道:“我记得,你从不过问府中营生的,今日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萧奕成回神,说道:“京郊外的清河镇涌来一拨流民,害得不少人感染热症,陛下命我协助张大人筹集资金,安抚流民,解决热症,谨防继续蔓延。”

“安阳侯府世代忠良,往年遇到这种事都是第一个冲到前头,所以,这次我们同样得领头捐赠,协同官府处理此事。”

许氏脸色一沉,“要出银子?得要多少?”

萧奕成想了想,回道:“义母能给四姨娘五万白银,想必手头十分宽裕,十万两应该不成问题吧?”

十万……

许氏简直惊住,往年京城世家为行军打仗筹集银两时都是三两万的出,若是遇上地方灾情,捐赠的银子只会更少,哪里会张口就来十万两!

“流民入京,怎会需要这么多银子安抚?”

萧奕成说道:“义母有所不知,安抚流民确实不需要太多银子,但医治热症需要用到几味珍贵药材,药材价高,眼下还不知清河镇具体感染情况,银子多准备一些总没坏处。”

许氏喃喃点头,转眼又蹙眉道:“侯府门下虽有不少生意,但开销也大,哪里能余下这么多银子?”

萧奕成笑问:“那义母能拨款多少?”

许氏迟疑,因为江绾的那五万两银子,许氏到现在都还肉疼,眼下又让她出钱捐赠流民,医治热症,她实在张不开口。

萧奕成打量她一番,又问:“义母有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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