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准备妥当,拜了先祖,时辰便差不多了。
上京自新年过后,天气便开始转好,都是阴天。
夜里出行不同于白日,还是能感觉到明显的凉意,众人到路府门前,看着小厮丫鬟们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
此去淮阳府,路清瑶身边就带了柚蓉一个丫头,其他各房都从中挑了几个丫鬟和驾车的小厮跟着她一同前去,为的是能够更好的照顾路清瑶。
随后就是路槊带领的十五人,都是跑镖很多年的镖师,武功皆是上乘,也都是信得过的人。
此行烈马十九匹,马车四辆。装箱车十车,车队直接从街头排到街尾。
路家是个得民心的,众人闻讯,都纷纷前来道贺观看。街道的两边都围满了参观的百姓。
看着眼前此景,百姓们皆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嚼着舌根,口语间皆是艳羡之意。这排场堪比公主远行,路府不愧是大周第一富。
路家此前将事情瞒得很好,并未有风声走出,所以百姓们也只是在胡乱猜测,毕竟看这排场,跟嫁女儿是差不多一样了。这种排场现当今估计也只有上京路家能拿的出来了。
其实百姓们皆不知,这只是徐氏和路老夫人给路清瑶准备的冰山一角,还有许多并未装车,是路清瑶死活不肯再要,说是财物带的多了路上不安全,也会叫淮阳府那边对路家有想法,误认为路家是财大气粗之辈。
路家是会做事的,今日来围观的百姓,路家通通都准备了手信,不贵重却也不失典雅。
路老夫人身边的冬春姑娘得路老夫人话,站于前,对前来的围观百姓道:“今日乃是我路家大小姐,嫡长女路清瑶启程淮阳府之日,是为喜庆日子,路府与淮阳王一家早已订亲,今日便是兑现之时。老夫人为感谢各位前来观礼,特准备了手信给各位,稍后可去门房领人人有份。”冬春姑娘不愧是老夫人身边精心培养的丫头,说话的语气仪态皆是有条不紊。
百姓们闻言,纷纷开口道喜,路家不愧是路家,出手就是如此阔绰,先不说手信的贵重,就说今日来围观的人,几乎说是全上京的人皆来了,每人一份手信,也只怕是要去好些银两的,再说路府何等有钱,拿出手的东西,自是不会差的。
同时百姓们心中也有些不舍,路家何等温良贤淑,性子温和,待人亲和,他们这当中许多人都受过路家小姐的照拂。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人,路家小姐都会待他们极好,没有差事的,就为他们寻份差事,家中困苦的,皆会用心帮助。
路家小姐在他们心中是最美好的存在,他们皆觉得路家太过于忠义了不好,你看此时就因为忠义二字,就要把路家小姐给送去那么远的地方去。
路小姐何等尊贵身份,怎么能下嫁去淮阳府那边,虽说这几年京中时常传来淮阳府那边的消息,可是那么再怎么说也始终偏远凄苦了些,路小姐自幼生于上京,去了淮阳府那边,别说路小姐身子骨吃不消,就连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去了,恐怕也是会水土不服的,一个北方,一个南边。路家此次做事,确实太欠考量了些,真是可惜了路小姐别无选择。
路清瑶看着眼前的况景,心中说不出的滋味,看向祖母一脸的慈祥,祖母总是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疼的,今日这些她怕是废了不少心思。
路清瑶知晓祖母并不是真想让大家祝贺,怕是想让此传去淮阳府,叫淮阳府那边的人知道,上京路家的实力。这样他们才会因为忌惮,而好生待她。
强忍泪意,路清瑶往前一小步跪在祖母面前:“祖母在上,受靖瑶一拜,今日一走,便是再见面,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祖母请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愿祖母健康长寿,身体康健。”路清瑶脸上挂着娴静的笑容,她永远都是这么得体的,不会在长辈面前失了得体。今日一去,怕是再见面要一年后,母亲说过如果她和辰王两个人能够彼此相悦,便是要在淮阳府办亲的,总不至于来回折腾,所以一年后再见估计也是渺茫。
“你这孩子,永远都是这么懂事,不叫人操心。若是在淮阳府受了委屈千万不要藏在心底,说出来,莫要憋坏了身子,不值当。”路老夫人说着将路清瑶扶起来。看着自己这个孙女,心中始终是亏欠于她,若她是平常人家的子女,该是洒脱自由的,不会是如今这般沉闷的性子。
“祖母,你放心,靖瑶好歹也是走过铺子当过账房先生的,做何皆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路清瑶好歹是走街串巷做过生意的女子,自是不会叫旁人欺负了她,她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此行,有徐妈妈一同陪着你去,照顾着你,祖母也就放心了些。”让徐妈妈一同去淮阳府的事,路老夫人没有同旁人说过,这是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提起。她知晓他们的性子,若是提早让他们知晓了,怕是她耳根子不得清静。
果然,众人闻言,一片哗然,这徐妈妈是谁,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是在身边近身伺候的,身份可不低,现在居然说要让她同路清瑶一道去淮阳府。这得是有多疼爱路清瑶,谁不知道徐妈妈虽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但在路家,无一人不是尊敬她的。
路清瑶闻言,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看了眼徐妈妈,似想从她那里求证祖母话的真假,只见徐妈妈同她点了点头,路清瑶便知这事不是开玩笑的。
徐妈妈年岁同祖母差不了多少,此去淮阳府,路途太过遥远,是万万不得折腾她老人家的,徐妈妈待她一直很好,也是服侍祖母最称心的人,她不能让徐妈妈同她一道去淮阳府,祖母身边总要留个合自己心意的人,徐妈妈无疑就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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