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昭是去江南巡盐回来的路上死的,朝中一直怀疑是他查出了什么被灭口了。”顾逸轩看着云芷柔,将谢允昭的事说给她听,“而他死的地方,就在云家老宅所在的金华府的山里。”

云芷柔的第一反应是顾逸轩查到了些什么对云家不利的证据来跟她摊牌,可转念一想,如果是这样,以顾逸轩的脾气这时候应该已经把自己控制起来,像对顾蕊香那样。

毕竟顾蕊香好歹还是他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而自己只是个不太受他喜欢的继室。

“你的意思是,我爹可能见过谢允昭?”云芷柔觉得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让顾逸轩把这些事说给她听。

“对,”顾逸轩点点头,“我之前见到那块玉佩的时候想过很多,甚至怀疑过云家也参与到谢允昭被害一事里。”

顾逸轩一边说一边观察云芷柔的反应,他今天说这些话其实更多的是为了保护云芷柔和云家,他心里希望云家是清白的,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对这个女人偏心了。

云芷柔很平静的听他说,甚至没有丝毫的愤怒,既然现在能坐在这里和她谈,那就证明顾逸轩没有查出云家参与进去的证据,不然就算有蛛丝马迹,这个男人也不会透露给她分毫。

“但是一来,云家一直是本本分分做生意,虽说和那边的官府有交集,但目前查到的都是正常来往,二来,云家从来没有参与到贩盐的生意里,事出无因,三来,岳父这一房是在谢允昭死后才搬到京城的,如果云家真的参与了,没必要来京城自投罗网。”

顾逸轩将最近查到的事一一讲出来,也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这种要时时刻刻防着枕边人的感觉真的是太折磨了,尤其在侯府的前路也危险重重的当下。

“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回家里去探探口风?”云芷柔反应很快,联系之前顾蕊香的话,一下子就明白顾逸轩为什么要和她说这番话。

顾逸轩其实心里已经相信了云家的清白,但是又不愿错过云家这条线索,所以才让云芷柔回云家询问,毕竟云家既然有这个玉佩,那肯定和谢允昭有过交集。

“这件事不仅是皇上和谢家一直在追查,就连皇后娘娘,荣王妃也一直在关注,那个玉佩如果被齐王利用成为攻击云家的工具,那没人护得住云家。”顾逸轩眼神沉沉的看着云芷柔,希望她能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

“但这里面有个问题,”云芷柔回想了一下当时云家人的态度,“怎么能证明这个玉佩是谢允昭的,而不是旁的谢家族人的?如果我爹娘知道些什么,而这件事又这么危险,那就不会轻易把这个玉佩给我玩,甚至我转送给大哥她们也没意见。”

“而且,如果这是谢家的族徽,为什么我爹这么多年都没有认出来,还任由大哥送给了毅儿,这里可是京城,毅儿是侯爷的嫡长子,暴露的机会不是太大了么。”

顾逸轩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敏锐了。“那个花纹只有少数人能认出来。”

说着,他把曾经试图送给云芷柔的那方印章拿了出来,“你看看这个印章上的花纹,和咱们侯府马车上的族徽有什么区别?”

云芷柔疑惑的接过来,把那方印章仔细的看了一遍,才发觉,这里面不止一套花纹的走向,而是由刻痕的深浅能分成几套花纹,而最浅的那套正好就是顾家的族徽。

云芷柔震惊的看向顾逸轩,“你的意思是,那块玉佩是谢允昭身份的证明?”

云芷柔来自现代,不明白古代世家大族这种复杂的规矩,但是也明白,一个侯爷的私章代表了什么,能刻在这上面的花纹,多半就是身份的证明,也是古代人的一种防伪手段。

顾逸轩想了想,还是和云芷柔说道,“下面我和你说的话,出的我口进得你耳,你如果害怕,可以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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