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喻闻没通告,骑着小电驴去公司,准备清洁一下星光传媒的仪容仪表。

简称搞卫生。

他也真是闲。助农直播因为楚晗不松口,谢嘉茂暂且搁置了,等着这位主咖的意愿;上次聊好的综艺是国民度极高的大热综艺,喻闻只是其中一期嘉宾,就这还是谢嘉茂动用圈内人脉强要过来的,喻闻一个没有出道作品的新人演员,能塞进去纯纯老天保佑。

老板四处奔波,到处给他捞资源,喻闻实在问心有愧,不好瘫在家里什么也不做,正好公司总部尚在装修中,他便拿了钥匙过来打扫卫生。

一推开门,熟悉的高挑身形坐在折叠梯上,挽着袖子,露出一节劲瘦的小臂,正给墙壁刷漆。

听闻动静,谢鹤语转头看过来,面带讶然。

喻闻站在门口沉默一分钟,关上门,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勇敢地给老板发了一条信息控诉:老板,你太过分了。】

发完他就调了静音,假装自己没干过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远在《风华剧组的谢嘉茂打了个喷嚏,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一声,他拿出来看了眼,有些纳闷,“什么……”

高开宇盯着监视器看回放,聚精会神的,谢嘉茂在旁边嘀咕,他下意识皱了下眉,被打扰到有些不悦,“怎么了?”

谢嘉茂委屈道:“小喻骂我。”

“活该。”高开宇幸灾乐祸,“那小家伙可会呛人,你等着三高吧。”

“不应该啊,小喻对我一直很友善的……难道公司卫生环境太差,累到他了?”

想着,谢嘉茂连忙信息轰炸谢鹤语,让他好好照顾公司的金蛋蛋,别把人累着了。

浑然忘记,他压根没给会遇上的两人打过招呼。

这时候在公司见到喻闻,谢鹤语很惊讶。

“你怎么来了?”谢鹤语从折叠梯上下来,见他额头有薄汗,给他拿了一瓶矿泉水,顺手把瓶盖拧开了。

喻闻抿水,润了润嘴唇,黑润眼珠滴溜溜打量着这间正在装修的会客室,像只探头探脑的仓鼠。

“老板说公司在装修,我最近没通告,过来帮忙。”

这栋大楼有二十一层,坐落在繁华地区,星光传媒只占据了其中五层,对一个籍籍无名的新公司来说,已经是非常有排面。

喻闻之前想过,老板能随心所欲这么多年,想必家中殷实,不需要他出力,还能让他在混三百六十行时有所依仗,有这五层楼的资产也算合理。

但你都有五层楼了,不能找个装修工吗?

一推门看到谢鹤语的刹那,他都觉得老板不应该姓谢,应该姓周,叫周扒皮。

谁家好人把侄子当机器人使唤啊。

喻闻咬着矿泉水瓶口,怜悯地抬眸看他,“今天是周末,怎么不在学校休息?”

谢鹤语歪歪头,直觉他误会了什么,一时却摸不准,只好敛下睫来,低声道:“来装修。”

喻闻:……

当然知道你在装修,任谁都能看出你在装修。

“哈哈哈谢老师还会这些啊,真是涉猎广泛。”喻闻想了想,凝重问:“五层楼都归你装吗?”

“……不是。”谢鹤语从杂乱桌面抽出几张设计图纸,说道:“硬装大多结束了,只剩油漆,装修工人调不出我想要的颜色,我试了很久,把比例定了下来,打算今天刷一间会客室作为样板。”

说罢,他看向喻闻背包拉链藏不住的卫生工具,静默两秒,问:“你来……扫地?”

喻闻松了口气,心想老板总算没压榨亲戚到这种程度,从背包里拿出折叠扫帚,认真道:“老板说公司很脏,我怕没扫帚,就自备了。”

“……有请清洁工,琐事不用你做,”谢鹤语欲言又止,“谢嘉茂……算了。”

喻闻估计他刚刚憋回去的那一句是对不靠谱长辈的谴责。

真有修养啊,还能憋回去。

“噢。”喻闻遗憾地把扫帚塞回背包,其实他还带了便携拖把、抹布、清洁剂、芳香剂……准备一展身手。用不上还有些小失落。

“会室内设计吗?”谢鹤语没头没脑地问。

喻闻老实摇头,看了眼他手中复杂的图纸,又道:“我会看图。”

好歹也是工科直博生呢。

谢鹤语捏着图纸,抿唇沉思片刻。

“刷漆的手感,跟扫地差不多。”

喻闻愣了下,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虽然没有地给我扫,但是有墙给我刷?”喻闻百感交集,“我看起来很想扫地吗?”

谢鹤语无声凝视着他,沉静眸光透露着包容和笃定。

跟外表不符,谢鹤语无疑是细致且温柔的,虽然偶尔正经得让人发笑,但喻闻觉得这种“笨拙”十分可爱。

他承了谢鹤语的好意,乐颠颠地去取工具刷墙。

谢鹤语来得早,已经把比例调好,勾兑完的颜色处于灰与银灰之间,有微微金属感,不明显。

喻闻给自己折了个小纸帽,一手举着小刷子,一手提着小水桶,活泼地问:“我刷哪面?!”

“只用刷这一面,做变色突出,这面墙要挂公司logo,其余都是白色。”谢鹤语把设计图拿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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