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公平!一般马儿根本不可能跑得过你的闪电。”姜寒烟扬鞭策马,却怎么也追不上父亲。

姜漠雄回首嘿嘿一笑,“世上哪儿有那么多公平,想赢就得想办法!“

话音一落,后头马儿长鸣一声。

姜寒烟脚踏马头,飞身一跃,稳稳落在了姜漠雄身后。

闪电受惊,前蹄一扬,姜漠雄右手拉住腰间女儿的手,左手用力一扯,稳住了闪电,闪电带着父女俩继续向前飞奔。

姜漠雄感觉女儿紧抓腰部,坐得稳稳当当,爽朗大笑。

“好丫头!功夫硬、胆子大,有为父风范。”

姜寒烟笑而不语,任父亲骑马载着她驰骋在草原之上,风肆意吹。

“爹,我想要一匹像闪电一样的千里马,要取名叫惊帆。风驰电掣,烈风举帆,我要做那御风之人!”

“好,爹许了!”

父女俩骑马跑在风里,草很青,天很蓝。

晌午过后,溪水潺潺,闪电在河边踱步吃草。

姜父女二人钻入了丛林,没有道的山,硬是让他二人登了上去,一身都是枯枝杂叶。

二人互相取下衣发间的枝叶,相视大笑彼此的狼狈。

“爹,娘要是看到我们现在模样又得数落我们。”

姜漠雄脸一虎,“妇人之见。”

“爹啊,也只有娘不在的时候你能逞一下威风。”她拆穿了姜漠雄的故作威严,走到了山顶崖边,举目眺望,天高水长。

“一点儿也不给你爹面子,我真是把你惯坏了。”姜漠雄走到女儿身旁,一同眺望。

姜寒烟不看她爹,轻笑道:“爹,你惯着我,我才能从娘的眼皮底下救你于水火啊。”

姜漠雄挑眉,“哦?此话怎讲?”

“你因公外出一月有余,而今早娘出门的时候你还没回来,但在后院你却和娘一起来的,公服都未换。依你秉性回京一定立刻去都察院述职。照时间推来,是夜里回来立刻去了都察院,早上回家又凑巧遇上了娘。这些本都平常,可是你一到家直接就找来后院,还打断三叔和秋蕴的切磋,看似为秋蕴抱不平,其实……”

“其实怎样?”

姜寒烟眼睛一弯,不怀好意地看着她爹,“爹,当时我娘的脸色可不是一般的黑啊。说说吧,又怎么惹着娘了?”

姜漠雄哈哈一笑,“你这般聪明,猜一猜。”

姜寒烟那双美丽的眼睛转了转,自信微笑道:“这难不倒我。你与我动手,处处压制着我,但三拳有异,三掌无力,都为左手。定是这次你出去受了伤,还被娘抓了个现行。”

“我出拳有异出掌无力不能是让着你吗?都为左手?方才闪电前蹄扬起,我左手左臂可都是好好的,你说我受伤,可有证据?”

“爹,我也没说你伤了左手啊。你要证据,证据不就在你腰间吗?”

姜漠雄身着捕快公服,腰束暗色皮甲护腰,乍一看并无异样,细一看左侧的护甲颜色明显比右侧深。而此时姜寒烟也举起了左手,手上有一块红色的痕迹。

“爹,证据确凿。你教过我,没有真凭实据,不能妄下定论。”

“好哇,我当你是害怕从闪电上摔下来才用力抓我腰间,没想到下那么重的手,就为了印证你的猜测?”姜漠雄扬起手臂,朝着姜寒烟落了下去。

姜寒烟也不躲,任她爹那粗壮的大手把她拥进怀里。

姜漠雄问道:“你娘那脾气稍有小事都会黑脸,你什么时候发觉我是因为受伤惹你娘不高兴的?”

“我一走近你就闻到我们家金疮药的味道,味道虽不浓但我都闻到了,我娘那鼻子还闻不到?爹啊,知父莫若女,你怕娘又和你闹,借我们几个来转移娘亲注意力。我这做女儿的,不能不帮吧。”

“哈,你还真是爹的好女儿。”姜漠雄笑了一声。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挨着女儿,身子和女儿一起晃啊、晃啊,轻轻摇了一会儿。

悬崖边儿,一个高一个小,父女俩靠在一起都不动了,他搭在女儿瘦小肩上的手有节奏的拍着。

“爹,这次出去很危险吗?伤口痛不痛?”

“习惯了。”

“做捕快这一行吃着风雨,穿着尘土,扛着委屈,头上还得悬着利刃。风里来雨里去,担着的却是世间公正!烟儿你看,天蓝不蓝,高不高,宽不宽?”

“嗯,很蓝,很高,很宽。”

“乾坤朗朗啊,爹的志向就如这青天。我是漠雄,你就是寒烟。青天、寒烟,虎父无犬女。”

姜寒烟偎在她爹怀里,捕服有爹的味道,有风雨尘土的味道,还有药和血的味道。

她喃喃自语:“青天寒烟,虎父无犬女。”

蓝天白云,映在那双明亮有神的眸子里。

“爹,也和我说说这次的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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