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容冷笑。

强人所难?今天请来的都是达官显贵,每年的赏赐和油水都不少,一万两根本伤不了筋骨。

“公主,我们今日来赴宴,怎会携带万两?不如,等我们回去后,明日送来?”

云朝容摆摆手:“这太辛苦各位了。本宫已经派人通知各家家主,将银子送来。等银子送来了,你们再回府。”

话刚落音,就见一群禁卫军哗啦从御花园外面冲进来,将御花园守得水泄不通。

俨然一副将人扣下,不拿钱不放人的架势。

场上气氛哗变。

男宾方有人急道:“我等是勋贵之子,公主怎能肆意将我们扣下?”

云朝容反而笑了:“正因你是勋贵之子,你才会出现在此。”

大家脸色皆变,突然反应过来,今日到场的不仅有女眷,还有家中公子。

如此一来,就算家主不在乎女眷,看在儿子的份上,也必须拿银子出来换人。

“公主此等行事,我父亲定会——”

“定会什么?去告御状?”云朝容眨眨眼,“去告吧,顺便把禁卫军也告了。”

这一刻,众人突然安静了。

禁卫军听命于皇上。

今日这出,皇上是默许了的。

“娘娘小心!”柳叶扶住几乎要晕过去的丽贵妃

丽贵妃此下腿都软了。

她花了这么多心思办赏荷宴,就是想得个好名声,扬眉吐气。

这下全完了。

这些官眷一个个地都被得罪狠了,估计不知怎么嫌恶她呢。

云朝容果真是个害人的死丫头,还有皇上也是,居然将此事守得密不透风。

她若早知如此,打死她也不会接这个活儿!

“荣阳公主,道理我们都明白。但臣女也有个问题。”

方才脸色羞红的林桐伊问道,

“我等家中皆捐万余两,以公主之尊贵,不知捐银几何?”

话一出口,有人佩服林桐伊的胆识,亦有人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思,看云朝容下不了台。

云朝容目光中颇有兴味。

问得好。不怕你问,就怕没人问!

云朝容:“林二姑娘问得好,来人,将东西抬出来!”

觅春指挥着一队人抬着几个箱子走来。

那些大木箱沉甸甸的地轻晃,落在地上,溅起一阵尘土。

咔哒——

箱盖被掀开,堆满了金元宝,在阳光下灿灿地刺人眼。

“国难当头,本宫倾尽私库,换得五万两黄金,用于购买粮草。”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这私库,她舍出去了!

见此情形,有一半人消了气焰。

他们确实没想到云朝容居然把私库全捐了,相比之下,他们的格局就显得小了。

林桐伊也没什么可追问的了,只称赞一声:“大公主高义。”

但也有人依旧不服气。

一老妇人声音响起:“荣阳公主富贵骄人,自然能轻松拿出钱来。老身一把年纪,平日府中的产业也经营不善,是断断拿不出钱的。”

大家寻着声音看去,认出是誉国公府的苏老夫人。

苏老夫人面色干黄,即使敷了厚厚的脂粉也掩饰不住憔悴的老态。

她此时气得很,没想到这荣阳公主这么能搞事情。

前几日闯了她府上,这事儿她还没算完呢,这又要逼人出银子了。

捐一万两银子?想的美!国公府的产业经营不善,已经倒的倒,卖的卖,还要维持国公府偌大的架子,每年银钱出入堪堪齐平罢了。

她就不信了,今日她非从这出去,还真有人敢动她不成?那禁卫军里有两个小辈她还认识呢!

“既然老身府上拿不出钱,也就不在这耗着了。公主年轻能折腾得起,老身这把骨头可受不住。”

苏老夫人说着,就往御花园门口走。

那园门口的禁卫军脸上出现一丝为难之色。苏老夫人好歹是先誉国公的发妻,他们不敢随便动。

苏老夫人见此情形,面上得意之色更甚。

可才走两步,就听见身后女眷的惊呼声。接着,是荣阳公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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