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菀默默放下手,心里忽然堵得不舒服。
丁满的舅舅林文龙,是林妈的弟弟、顾公馆的园丁、也是当年诬陷顾菀从他手里拿了迷情药的“重要证人”。
那件事以后,顾震江把他赶出了顾公馆,却也看在林妈的面子上,没有对他“赶尽杀绝”,而是给了一笔启动资金,开了间地下赌场。
这对于林文龙来说,算是重操旧业。
他年轻的时候就经常混迹各种娱乐场所,吃喝嫖赌玩得全玩得花。
后来因为惹了棘手的人命官司,顾震江出手替他摆平了。
他为了报答顾震江恩情,就来顾公馆做起了不要工资的园丁。
这一做就是几十年的时光。
这些,是丁满喝醉了,给别人打电话的时候,顾菀偷听到的。
其实,林文龙在顾公馆这么多年,手脚不干净、行为不检点、吃喝嫖赌一样也没落下。
顾菀没见过他做园丁的工作,反倒是天天养尊处优像个大爷一样对佣人们指手画脚。
说是不要工资,可他的手里从没断过钱。
顾菀见过他戴名表、开豪车,还总是带不同的女人回来过夜。
在顾菀十六岁那年,他醉酒,“不小心”闯进了她的房间,幸好当时她去主楼书房去看书。
回来的时候,看见林文龙正抱着她的被子呼呼大睡,裤子已经褪至脚踝。
顾菀害怕,叫过来几个厨师把他抬了出去。
她的被子上也有了一块黄白色的污渍。
顾菀知道那是什么,恶心得她连夜就把床品通通扔了。
自那以后,她见了林文龙绕着走,还把房门换了锁。
顾菀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污蔑自己向他要了迷药,也许是有人指使,也许是报复当年未得到之仇。
反正当她偷听到丁满说“爷爷舍不得动我们林家人”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永远不可能沉冤得雪。
明面上开除,暗地里给足了“抚慰”,林文龙什么都没有损失,而她,损失了清白,成了“心机女”惹人鄙视。
顾菀不怕林文龙找人对她下手,而是本能的心有余悸,还有...膈应。
她走回顾珩面前,恹恹地比划手语,“你来开车。”
顾珩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乖!”
顾菀躲开了,上车系好安全带。
顾珩坐上车时,顾菀拿了蒋西的纸条给他看,“哪里能买到?”
顾珩打开顶灯,纤长的眼睫覆下,在下眼睑处形成了一片小阴影...
他把纸条塞给顾菀,关闭顶灯,启动车辆,温凉开口:“能吃这种药的人,现在不是应该在医院吗,你怎么接触到的?”
顾珩用余光瞥她,她比划,“人家就是来潭城住院的。”
“那让主治医师给她开。”
“可她现在还没有去住院,你就告诉我哪里能买到就好了。”
“买不到!”
顾菀:“???”
谁说医生都是救死扶伤的,眼前这个就是见死不救的!
既然知道病人情况危急,也不愿意告知这救命的药在哪里买,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道德都被狗吃了!
顾珩伸出右手捏了捏顾菀的脸蛋儿,“不许骂我!”
“那你随便给我放一个药店门口,我去打听!”
顾珩轻叹,“你什么时候能改改无脑帮忙的毛病?”
顾菀:“……”
“这两个是特药,需要主治医师盖章审批的,买的时候需要同时出示身份证和医保卡,在指定药店购买。她如果知道,不会只给你张纸条就贸然让你去买药的!”
顾珩停了车等信号灯,“所以你大概率是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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