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搜救现场依然忙碌。

顾菀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加快脚步,向冯县长指过的方向跑去。

路不好走,一步一个槛,离救助中心越远,道路就越黑。

她打开手机手电筒,微弱的光芒照射前方的路。

一想到可能在踏着别人的尸体前行,她本能的腿软脚软。

摔了跟头就再站起来,她从未有过如此坚定的信念。

一段近在咫尺的直线距离,她跌跌撞撞走了将近一个小时。

到后来,她走得很慢,并且用手电仔细照着脚下,希望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晚上的湖县并不冷,但阴森。

她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不是热的,是被吓的。

脱了外套扔在地下,她蹲在地上,用双手一点一点拨开地上的障碍物。

其实她明白,专业搜救队都没找出来的人,她怎么能徒手挖出来呢!

可她就是想做一些努力,她告诉自己,就一晚,只一晚,她如果在顾珩出事地点方圆一公里内找不到他的影踪,那她,就放弃。

她的手磨烂了,指甲与甲床渐渐分离,血肉模糊的。

她麻木得感觉不到疼痛,像永动机一样,直到挖不动了才换下一个地方。

从蹲着到跪着,再到坐着,从几十分钟到两个小时。

汗水泪水交织,洒在这片废墟上。

渐渐的,绝望感漫上心头,不是因为一无所获,而是因为她没有力气了!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用自己寿命祈求上天保佑顾珩,只要有一点点生的希望。

哪怕他伤了残了傻了成植物人了,她都心甘情愿照顾他一辈子。

再不济,活见人,死见尸!

忽然,不远处的一个什么东西反光,晃了一下她的眼睛。

最开始,她还以为是一块破碎的玻璃,可当她走过去、仔细查看的时候,她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那是一块独一无二的百家定制款宝珀腕表,反光的就是它幽蓝色的表盘。

它,是顾珩的!

顾菀颤抖着手捡起它,它停在两点十分的位置上,也许,那就是顾珩出事的时间!

她将腕表装进口袋,像打了鸡血一样开始挖这附近的木方、沙子、石块等一切障碍物。

一天而已,一天不吃不喝,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二哥,你等我,我一定把你救出来,完好无损地救出来!

“顾菀!”

后面,靳穆阳后面跟着救援队快步向她走来。

她起身,兴奋地朝他摆摆手。

走近,她便把腕表拿给靳穆阳看,“这是他的,他就在这附近,麻烦救援人员深挖吧,求你了!”

靳穆阳接过那只被血染的手表,心疼得无以复加。

是什么信念支撑如此柔弱的女孩子孤注一掷,是什么感情让她奋不顾身几个小时也要寻求一个答案,他不相信她对顾珩的感情只是亲情那么简单!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靳穆阳在赌,赌她知难而退,赌她会认清现实。

事实证明他输了,顾菀对生的信念、对顾珩的执着,让他输得彻底。

靳穆阳对身后的救援队挥了挥手,“就在这儿附近,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挖出来!”

救援队开始行动。

靳穆阳知道此刻的顾菀是激动的,如果他强行把她带走去医治她的伤,她一定不肯。

于是把她拉到一边,索性陪着她一起等。

不过看见她触目惊心的双手时,还是心痛如绞。

他叫来救援医生给她简单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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