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哲请妓女试验卫生巾的事在永嘉县四处传扬。
办公室内,施顺义责骂施哲已有半个时辰,歇息片刻。不得不说,老爷子的体力不错,老当益壮,骂了这么久,不带喘气的。文学功底同样不错,没有污言秽语,没有一句话是重复的。施哲没心没肺地想着。
说来奇怪,虽未提前与几个姑娘签订协议,可这试验卫生巾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姑娘们没有理由四处张扬,在洛朝人民看来,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不顾老爷子的唾沫星子,声音左耳进,右耳出,施哲内心喜悦,卫生巾的反响不错,舒适度极好,若是外观再好看些,更好。这让施哲相当无语,这玩意儿给谁欣赏呀,难不成还得绣朵花?
中场休息时间,终于轮到施哲解释,表现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这几年扮演小孩的经验愈加深厚,没办法,施顺义吃这一套。有时候,灵魂走在身体前面,不见得是件好事。
“祖爷爷,您难道还不相信我吗?发明卫生巾,是为洛朝女性健康着想,我哪里有半点污秽思想,再说了,我才七岁,有贼心没贼胆呐。”
“哼,难说,你将温淑接回府中,当你的丫鬟,我没有怨言,甚至与朝中贵族子弟争抢女人的谣言,我求韩县令派人控制。可现在,永嘉无人不知,施家的小少爷,是一个低俗、非人喜好的伪君子,竟然让怡红院头牌去做这种事。”这一次,施哲的卖萌攻势没有奏效,施顺义懊恼,最近放任施哲做事,疏于管教。
“干什么事?不就让人家试验吗?工厂的女工不方便,我只好找外边的人啊。人的思想龌龊,看待事情也会龌龊。”施哲辩解道,没想到此事引起如此轰动,刚要启程的侍郎大人甚至推迟了行程,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那也需与我商量,有些事情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施顺义气恼,面对施哲这孩子,无可奈何,询问道,“这卫生巾成功了吗?真如你所说,有保护身体的功效?”
“成功了!姑娘们觉得各方面完全没问题,就下来就是推广的问题了。祖爷爷,我不得不嘲讽,洛朝人民的思想太封建,女性的地位不高,受到的待遇同样不好,我不就给女性发明关于月事的物品,这群人劈头盖脸地痛骂我,造我谣言,说我是淫贼,我招谁惹谁了。”施哲先是一阵喜悦,而后嘟嘴委屈道,最近工厂内的女工看待自己的眼神异样,日常的招呼都打得漫不经心。
“闺房之事,你一个男人掺和其中,定然受骂。”施顺义白了一眼,施家后代还得自己惯着呀,“此事交于我,你详细写下这卫生巾的益处、注重之处,我派人张贴于大街小巷,有人要坏你名声,我们反其道行之,借此物扩大商行的影响,不管背后是谁,敢动施家后人,必定要付出代价。”
此话一出,施哲有些小感动,小老头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自己最不擅长的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舆论战,但对于成精的施家祖地掌门人来说,不过小事迩。
施哲事先与韩县令打过招呼,一张张告示被施府家丁偷偷张贴在大街小巷的墙壁上,不多时,便引来人群驻足观看,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大部分人不认识文字,围在周边。更多的纸张以传单的形式,漫天飞舞,未被雪水浸透之前,被人拾起。
“先生,您给我们念念这告示上的内容呗。”一个背柴的中年人讨好道,身子悄悄靠近一旁的算命先生。
“今日,聊一聊洛朝女性康健之事。自古以来,以男子为尊,已成定律,社会对女性身体的关爱少之又少,洛朝的郎中皆为男性,有时因一句‘男女授受不亲’,导致郎中无法对症下药,女性的疾病极难得到关键的救治。一月前,城东林家小姐之事众人皆知,林家小姐月事来临,腹部剧烈疼痛,流血不止,林家身为大户人家,思想竟如此愚昧,听信谣言,使用树叶擦去血迹,导致林家小姐病情加重,几日前去世。在此,告知诸位,女子月事不可小视,需以干净棉布擦拭血迹,饮食不可辛辣、阴寒,保持身体洁净。因此,前几日我曾听闻施家施哲发明卫生巾一物,可保障女性安全,实属为一大要事,未曾想满城竟是污言秽语,谣言四起,男人非议也就罢了,女人不应喜悦吗?真是令人惋惜。永嘉民风至此,诸位自省。此番言语并非挑起男女对立,只是感叹世道不公,对人不公。望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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