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去的消息似石沉大海。

两个小时过去,陆凛川那边没有只言片语传来。

沈心悦肿得顶住鼻孔的上唇突突突跳着疼。

似乎只差一点点,她就要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开始拨打陆凛川的电话。

那头传来冷声:【什么事?】

【你看到……我发的……消息了吗?】

沈心悦的嘴巴疼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手托着脑袋强撑。

过了一会儿,陆凛川的音量提高几个分贝:【妈危在旦夕,你这个时候跟我闹,合适吗?】

语气像是在说你作为儿媳妇,没来医院陪护,帮不上一点忙,反而添乱。

沈心悦手指虚着扶稳口罩,【我决定和你离婚……我现在就……回陆家收拾东西。明天早上离开。】

她挂了电话。

不再多言,给陆凛川留点空间,算是对这段婚姻最后的留恋。

如果陆凛川还在乎她,就算陆家上下隐瞒她被打伤,陆凛川这三天忙着为母亲奔走,无暇顾及她,也至少在她提出离婚,要从陆家搬走,永远离开的时候,做出挽留。

当沈心悦回到陆家,打开婚房门那一刻,她无比震惊。

屋内陈设大变,墙纸换了,原来的暖色调换成了灰色简约条形图案。

新铺的欧风绣花地毯隆重华贵。

婚床上的大红床罩换成了轻奢风系列。

她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绕着一百多平的主卧找了一圈,发现卫生间外阳台上多出一堆黑色垃圾袋。

她的衣服,腌泡菜似的拧成一团塞在垃圾袋里。

她的舞鞋、演出服、头饰、道具……乱七八糟混装,尖尖的耳坠勾破古装丝裙,水钻发钗淋了雨,被氧化变成乌黑色。

爸爸妈妈的遗像跟她的皮鞋装在一起,硬鞋底压着相框,细高根正对妈妈的鼻孔。

两个哥哥的案件资料袋卷了起来,拿她的内衣捆着。

还有她给陆凛川织的灰毛衣、亲手洗的内裤全都被扔进了黑色垃圾袋。

沈心悦肺部快气炸了。

她下楼来,喊醒值班保姆。

小保姆脖子上戴着林馨玥上周五送的铂金项链,懒洋洋的打个哈欠,“我休假三天,今晚才上班,不知道谁搞的。”

“去帮我查一查监控,看看是谁这么欺负人!!”

沈心悦急着说话,嘴里直冒血水,疼得眼泪汪汪。

小保姆翻个白眼,“三更半夜,谁在监控室等我啊。”不耐烦的眼神瞟着沈心悦。

“何必大惊小怪?如果是收拾房间的人弄错了,不小心把你的东西当垃圾装袋,你自己拿出来不就好啦。”

“你……”沈心悦隐忍已久的泪落了下来。

她这是活得多窝囊,连陆家的保姆都敢放肆欺她。

“我什么?”小保姆一下子站起来,两手叉腰。

“我们陆总和林小姐是初高中同桌,他们18岁相恋,青梅竹马,深深相爱。两人又都是豪门贵子,天造地设的一对。是你不长眼睛,横在他们中间。”小保姆骂骂咧咧,扭腰走人。

背影摇摆,工作服下露出裙子一角,那是林馨玥送给她的大牌女裙。

人走远了,嘴里还嘟囔着,“站着位子不让,真讨厌!”

沈心悦拖着两条千斤重的腿,手扶栏杆慢慢爬回去,缩在一堆垃圾袋中间,枯坐一夜。

如她所愿,等来了陆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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