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这一病足足在府上将养了五六日,姜寂臣为了能陪伴生病的团子,将公务带回主院处理,
这五六日,吃药成了姜安生命里一大难关…
一场风寒折腾得小娃娃脸上的肉都掉了不少,隐约能看见下巴了,脸色也没有之前红润,苍白的让人心疼,
只穿了白色里衣的团子抱着小被蜷在大床角落里,像是受伤的小兽亮出没张开的尖牙,企图吓退坏人,
这几乎成了姜安每天的必备活动,为了哄她吃药,崇州府上好玩、新奇的物件流水一样送进主院,
只是,小娃娃纵使好骗,这一样的手段用了几次她也不上当了,
姜(坏人)寂臣靠坐在床边,冷峻脸上写满无奈,
孩子可爱是可爱,却也当真是难带,别说打了,连说重了都不舍得,
姜寂臣:“不吃药怎么能好,”
“姜安…”
被叫了大名,总归是有些压迫感的,
姜安红红的眼眶眨呀眨,意图憋出点眼泪骗同情,团子的声音还有发热之后的沙哑,显得更加可怜,
“太苦惹…”
她看向她爹,恍若看见可以依赖的靠山,“这药比姜安的命还苦…”
姜寂臣好笑于团子的可怜巴巴,却又听不得闺女说这话,
男人厉了神色,手上却放轻动作把人抓到身边,“胡说,”
“本王的女儿命才不苦。”
“快喝药,等你好了,本王带你去军营玩如何?”
刚好,也该让团子去认认脸…
姜安心动了,
王府再大,也没有崇州府大,她想见过许许多多世间好颜色,
她艰难将视线移到酿酿端着的黑乎乎药汁上,犹豫伸出胖手,
就在酿酿为大小姐要喝药了这件事松口气时,姜安的胖手拐了个弯,抓住她爹的袖口,
团子满眼希翼,“有梅子吃嘛?”
姜寂臣拉过小被子给她披上,示意酿酿端着东西靠近些,
“有,管够!”
端起药碗的姜安脸皱成包子,她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灌药,壮士断腕恐怕也没她这么惨烈,
最后一口药喝掉,口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酿酿快准狠丢了颗酸梅进去,
梅子的酸代替了药汁的苦,压下鼻腔里那种难忍的味道,姜安小团子抚了抚胸口,
“真好,又活了一天!”
“呵…”
姜寂臣轻笑一声,对闺女偶尔跳脱的言语逐渐习以为常,
他捏捏团子头上的小发包,吩咐酿酿照顾好小姐,
门外,观砚已经等了有一阵儿了,
“王爷,谢将军递了拜帖,想探望小姐…”
“军师已经在书房等您了。”
一身藏青常服的姜寂臣阖上门,不让冷风钻进去一点儿,
男子站于门前廊下,卷起的竹帘遮住一半神色,他语气平静,
“让谢云山进来,阿安生病见不得风,来主院就可,”
“你同我去书房。”
观砚抬起头,显然对谢云山不放心,“王爷,让谢将军进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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