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有趣，孩子。有时候你聪明得让我差点忘了你才六岁。但每当你胡说八道的时候，你看起来就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当然，我得到了一些回报。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的治疗这么贵？”
“其实，有想过很多次。但我一直以为这只是治疗师的正常收费。”丽斯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对新世界的认知是多么的匮乏。
“他们不是。”娜娜摇了摇头。“听着，小鬼，再过几年你就要离开这个村子，面对这个世界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的父母那样善良，大多数贵族不像云雀。”
“对于普通人来说，生活是艰难的，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公平的，没有运气和机会，再怎么努力工作也没有意义。我告诉你这些不是因为我想吓唬你，只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犯同样的错误。
你需要变得更聪明，让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失宠的法师决定回到她的老家，安顿下来，忘记她的失败。起初，人们都怕她，觉得她会利用权力和法术报复那些曾经得罪过她的人。
但法师太累了，太痛苦了，根本无心报复。她只想要过平静的生活。所以，当她成为一名女药师，除了以合理的价格治疗伤病员外，她什么也不做。村民们看到这个情况都非常开心。
当他们注意到自从法师来了之后，强盗、商人和贵族对这个村庄更加尊敬时，他们更是欣喜若狂。但是不好的事情还是时有发生，因为法师对扮演英雄没有兴趣。
于是，村里的人向她提出一个提议。他们愿意付给她一笔钱，让她在必要的时候出手相助。一切都很完美，每个人都很满意。然后，村民们——唯一受益于她保护的人——决定对最初的协议进行修改。
当然，和平与安宁对商业来说是好事，法师的存在也吸引了许多邻近村庄的人来接受治疗。但是每年的这笔钱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负担。
就连县里最重要的贵族把村子作为当地春节的永久举办地，也无法满足他们的贪婪。
于是，他们决定说服当地的农民，让他们觉得帮助村民支付给法师的款项符合他们的最大利益。你可能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好吧，我们只能说他们利用了人性的弱点。
他们威胁农民改变商品的汇率，让他们的生活变得非常艰难。那么农民又能怎么办呢？毫无办法。
他们需要铁匠提供工具，需要商人买卖牛和庄稼。你可以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没有村民的支持，农民就被县里的其他地区孤立了。
如果拒绝，每位农民每年都得耗费几天时间去购买一把新犁。更不用说，将牛和庄稼转移到最近的商人那里既困难又危险，而且家人和田地无人照看。
丽斯点了点头，脸浮现出决绝的表情。
“让我猜猜。根据新规则，农民每次需要法师协助时，必须支付约定金额的一部分。”
“和他人一样。”娜娜讲完她的故事后，她能察觉到自己门徒眼中的愤怒与厌恶。
“哎，丽斯，我不是故意让你生气的，而是希望你能看清，正常人甚至是好人，每天对彼此做的事情。
“我们算是好朋友，但那是在不涉及彼此的利益之前。一个人的首要之务是自我保护。
“生活对每个人来说都不易，但法师的日子尤为艰难。普通人视他们为异类，而贵族则把他们看作是可利用或剥削的对象。
“但最糟糕的往往是自己人。在魔法学院里，你会发现隐藏的等级、派系斗争，那里的竞争比你想象中要激烈得多。
“家庭和导师给这些孩子施加的压力很快将他们逼成凶狠的野兽。他们所犯的每一个小错都会被放大、批判、轻视。
“社会地位、财富、才华，他们拥有的越多，人们对他们的期望也就越高。
“丽斯开始感到困惑。
“所以，你希望我对他们放宽心态，不要急于下结论？要尝试与人为善而非树立敌人？”他在心中自嘲道。
“天啊！恰恰相反！”娜娜绝望地大喊，像一只受惊的小鸟挥动着翅膀。
“我告诉过你，你需要变得聪明些。不要被别人的第一印象所迷惑。你认为他们会如何对待出身卑微的你？
“你觉得他们如何对待我？一开始，你很容易与低年级的学生打成一片，但当你展露任何才华时，你就被两种人盯了。
“那些想打压你的人和那些想利用你的人。你要远离前者，对后者更要保持距离，否则你最终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曾天真地以为自己有很多知心好友，直到你犯下一个错误，他们便纷纷离你而去，最后你只落得四面楚歌。”说完这番话，娜娜看起来疲惫而痛苦，她低着头，眼神空洞，仿佛瞬间苍老了二十岁。
丽斯沉思了片刻，然后给出了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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