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般几乎哼了一声，对这荒谬的说法感到荒谬。她的父亲，一个巫师？她的父亲没有这样的纪律。“不，他不是一个巫术师，”她说。她的失望再次升起，热气腾腾。“他只是看到了一些引起他盗窃欲望的东西，决定拿走它。当然，当警报拉响时，他就逃走了。那个人是我父亲，”她吐了一口口水，“所以我跟着他跑了，还没有完全明白他做了什么。当他把一本书递到我胸前，告诉我我们需要分开时，我感到害怕，就听了他的话。我应该抛弃他，让他自生自灭，但现在为时已晚。”
那个男人深吸了两口气，他的身体稍微移动了一下，仿佛他在克制着自己不要走来走去。“那个护身符呢？这个……？”他挥了挥手，指向她的身体。
她打了个寒颤，这种直观的反应只使她变形的身体的不正常更加显眼。她忍住了抓挠她新变得苍白的皮肤的冲动，而是把金色的头发从脸拨开，蹒跚地踱着步子以缓解脚趾的夹紧。“它是随书而来的，”她说，不情愿地透露细节。“当警察敲门的时候，我恐慌了，可能是某种方式激活了它。”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你还有那本书吗？”
她点了点头。“它被加密了，所以我没有读过，但显然是有价值的。如果你对我的服务不感兴趣，也许我可以用这本书来交换我早前的请求？我必须去大学，”她说，试图听起来坚定，但无法掩饰她声音中的绝望。“你能做到吗？”
他把头歪向一边，说话间歇的速度慢而谨慎。“你为什么必须去？”
“学习魔法，”她说，仿佛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莱诺尔的巫术大学是世界最好的学府，至少是莱诺尔最好的学府。我将学会巫术。你当然也可以拿走这个护身符。一个完整的人体变形术应该足以支付你为了让对我的指控撤销而必须支付的任何贿赂。它甚至在你……工作中可能会有用。”
他发出了一声小小的笑声，把双手放进了西装裤的口袋里，来回摇晃了几次，盯着她看。“不，我不认为我的熟人会从你那里买下书和护身符。”他举起手，阻止她立即反对。“毕竟，你将需要这个护身符去大学。”他停顿了一下，仿佛等待她请求澄清，但当她只是默默地盯着他时，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本书很可能与护身符有关，对我来说毫无用处，因为我无法解密它。由于它的来源，我也无法转卖它。至于澄清你的名声，你可能对大学和王室对这种行为的严重性有所低估。我帮助走出小巷的那个年轻女子，那个有着黑发、高颧骨和那双眼睛的女孩？她永远不会大学。”他下打量着她。“但这个有着贵族气质的金发年轻男子呢？他是另外一回事。”
小般眯起了眼睛。“你能为这个……年轻男子找到一个赞助人吗？”
他再次摇了摇头。“我相信我的熟人们可以为你提供一些东西，使赞助不再必要，只要你的智慧能够值得一个名额。他们可以提供给你足够的钱来支付你自己的学费。”
她沉思地点了点头，承认并忽略了内心深处的警报铃声。即使这种变形并不是永久性的，如果能够持续一段合理的时间并且可以重复，那么这个男人的想法可能会奏效。这一认识让她觉得世界已经在她周围转动，带来了一线光明，透过一个新的开口闪烁出来，这个开口一直束缚着她。知识，魔法，几乎触手可及。突然间，护身符在她的胸前并不那么令人恐惧了，当她开口说话时，这个声音，这个身体，也许会让她学到魔法，让她感到一种魅力。“一笔贷款，我猜？附加的条件是什么，先生…。”她有意地停了下来。“我知道会有条件的。我只希望这些条件不是带刺的。”
他像狐狸一样笑起来，嘴唇边缘卷得有点过分，让她想起了剥皮者和母亲在睡前给孩子们背诵的警示故事。“你可以叫我德莱顿先生。让我带你去见我的同事们。我们可以在那里多说话，远离黑暗和潮湿。”
小般，她向自己的救世主介绍道。在德莱登把她带出迷宫般的小巷，来到主要街道时，他们都小心翼翼地避免展现出任何惊慌的迹象。他们停在了一座宽敞的、多层的建筑物的小侧门前，这座建筑曾经是用石头建成的，然后用木头加盖。它在周围显得格外突出，既因为它的规模，也因为它有真正的玻璃窗户，尽管在吉尔布拉塔较贫穷的地区，这并不罕见，但它是一种繁荣的象征，因为没有一个窗户是破碎的或用油纸修补的。尽管已经深夜，但一些窗户仍然透着光。
有人在门方用鲜艳的绿色画了一个小符号。“鹿角，”她心想。
德莱登按照一种独特的节奏敲了敲门，小般立刻记住了，半分钟后，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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