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记忆将房间的状态带入了她的脑海,她和父亲离开时,房间看起来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她匆匆忙忙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最后一刻才记起,一块地板在踩去时会吱吱作响,及时避开了。

她拿起她的小背包,里面装着她的魔法书、一盒小魔法组件和她的备用导管,以及她的额外、更破旧的一套衣服——那些她不想穿到大学的衣服——和梳子,当然,没有任何头发,正如爷爷教她的。

她接着收拾起她父亲的东西。那些轻便的东西,她都拿走了。最后,她在客栈里粗糙的稻草床扫了一遍,寻找可能留下的任何头发或其他的东西,一个熟练的咒语把任何相关的东西烧成了无烟灰。

就在她快要收拾完时,楼下的楼梯传来了一步步稳重的脚步声,那是铜制钉钉在鞋底与木头摩擦的声音。

小般确保背包紧紧地固定在身,然后回到了窗户。一块在阴影中隐形的玻璃在她的靴子下碎裂了。她停了下来。

在门外,有人的重量转移,靴子在木地板拖着。

她匆忙爬回窗户,因为背着东西而变得笨拙。令她松了一口气的是,门没有突然打开,否则她肯定会在操纵着往外爬时被抓住。

“调查员,”两个人打招呼道,那种明显意识到他们的任务没有做到位的紧张感听得出来。

“有什么报告吗?”第三个人的声音很敷衍,喉咙疼痛的刮擦使声音变得粗糙。

“没有,调查员,”他们共同回答。

那人咳嗽了一声。“我们找到了破解护符的人。居住者名单是一个名叫埃尼斯和他的女儿,没有法术许可证,所以我们可以破除护符。”停顿片刻,他低声抱怨道,“六个小时后。”

一个警卫紧张地笑了笑,小般向后倾斜,关闭了窗户。她伸手穿过她打开的缝隙,重新锁了锁,然后瞪着窗户里的破碎玻璃窗格,惊悚地望着。

“该死的王室官僚主义,”那个警卫笑着尴尬地说道。“总是让我们的工作变得更困难,我说的对吗?”

调查员没有回答,但是有更多的紧张的踱步声,然后是另一双脚步声和门另一边干燥的粉笔刮擦声。

小般顺着墙移动,试图不让背包把她拖向后方。‘我希望你的皮肤被来自大地狱的火焰恶魔烧伤,父亲,’她想着。‘你怎么能把我置于这种境地,你这个极其不负责任、窃贼般的、抚养者的借口。如果祖父还在这里,我永远不会被迫爬一家跳蚤满身的客栈的外墙,逃避铜警的追捕。祖父永远不会利用我作为逃避追捕的诡计!’

她被自己内心的愤怒言辞所分散,一个稍微放错的脚步就足以让她背的背包和不可动摇的地心引力削弱她对墙的控制。小般向后倒下。

她压制住了尖叫,体验了一刻恐惧,然后摔到了下面阴湿的石子路。撞击声使她的肺呼出了一声可听见的“嗯”!

背包里大多数是布料,缓冲了她的坠落。她弓起背,挣扎着呼吸着空气,她的手像鱼一样拍打,口中发出鱼一样张开。‘哦,我把自己弄死了,’她在心里哀号。‘多么可耻的结局,摔在地...’一丝丝气息进入了她的肺部,引导着更多的气息。一旦她确定自己的背没有像一根点燃的香烟一样被摔断,她就坐起来,摇晃着站了起来,只是在转角处停下,因为楼窗户中射出一道光。

他们肯定是破除了门的警戒,因为它没有警告她有人闯入。

关于是否更隐秘地将自己压在建筑物的侧面以使自己更难被发现,还是保持冰冻以避免在黑暗中引起可疑动静,她进行了一场快速的心理辩论,但得不到一个好答案。她没有时间想出更好的选择,因为楼的人中有一个直接走向窗户,向外张望。

当他们把一束光照向她所在的小巷时,所有关于隐秘的想法都消失了,小般拔腿就跑。

她的喊声追随着她,当她在拐角处转弯进入街道时,街道尽头的铜警看到了她,开始追赶。

不去咒骂,而是为逃跑保留了呼吸。

“站住!”铜警喊道。

她不理会他,绕过最近的拐角,盲目地沿着小巷狂奔。这个城市的这一部分只有偶尔的水晶路灯照亮黑暗,这既对她有利,也对她不利。

铜警的咔哒声在她身后回荡,很快,他的同伴们也加入了追捕。

她急忙绕过另一个拐角,她的靴子在一些腐臭而黏滑的东西打滑,她越来越深地冲进了这个规划不善、建造杂乱的建筑迷宫。在她身后,一道红色的光芒闪过,一个魔法投射物撞击在她刚刚经过的墙。一种震惊法术。

‘至少他们没有试图杀死我,’她有些歇斯底里地想。

她的心急速跳动着,小般使劲挥动着胳膊和腿。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如果她有时间的话,她会在回去拿东西之前勘察周围的情况,但是她刚刚从大学逃走后,几乎没能找到客栈。她没有等更长时间,否则铜警会在她之前进入房间,她刚刚找回的一点资源就会丢失。她很快就累了。她从来不是特别爱运动,而且在背着三分之一自己体重的行李的情况下,全速奔跑是令人震惊的困难。

她来到了一个“T”字形的交叉口。又一个疯狂的转弯让她在黑暗中被隐藏的碎片跌倒。她向前摔倒,手掌刮在石头,胸口猛地撞到地,这使她经受了更大的折磨。

小般挣扎着站了起来,发现自己面对着一个小巷的突然尽头。她没有逃跑的地方。她转身,希望小巷在另一个方向延伸,但是发现那条路也是个死胡同。她唯一的出路,刚刚走下来的小巷,直接通向追捕她的铜警。

她的呼吸急促,头不停地转动,寻找着任何可以让她逃脱的东西。‘我有什么法术可以帮助我吗?’她想不出任何方法。从喊声和咔哒声的声音来看,即使她知道一个可能有帮助的法术,她也没有时间画出一个圆圈和一个引导法术的单词。

当另一头巷子的窗户发出尖叫声,一个男人的头探了出来,已经盯着她时,她的心跳如飞,仿佛要从她的喉咙中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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