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场所有人,都很想知道,张明生是真不知道,还是逗大家玩。
不过张明生尴尬的笑着,慢慢的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学生。
大家都明白了,他是真的不懂。
张余见状说:“我纯粹是好奇,你可以不回答。那你还有要问的么?”
张明生这次没有举手,也没有站起来。
而是抬头看着张余,张了几次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
样子很明显,那是有话要问,又不好意思说。
张余安慰道:“没事,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他深吸一口气,这才小声问道:“请问张会长,什么是大四喜,大三元,十三幺,清一色,对对胡,十八罗汉?”
张余愣了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会胡牌吗?”
张明生坚定地摇摇头,张余感觉一阵头大。
心想,自己参加过的赌局,也不在少数,像张明生这样的人,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不过他心中虽感无奈,可依旧皱着眉头问他:“听说前几天,你赢了张齐宇,而且是连赢三把,赢了他两百万,这是真的么?”
张明生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都没怎么动手,纯粹就是运气好。”
这话在张明生是谦虚,别人听了是嚣张。
不动声色,就赢了新月城总经理,那还了得?
张余也是这么想的,以为张明生就是故意消遣自己,于是绷着脸问他:“你该不是耍我的吧?”
张明生急了,惶恐地站起来说:“张会长,我真没有。”
张余看他老实巴交的样子,觉得他应该不是那种调皮的人,皱着眉头又问他:“那你认识麻将牌吗?”
他不禁心想,如果你麻将牌都不认识,那比斗也没法进行了,我总不能现场,一张张教你认牌吧?
幸好张明生点头说认识,张余心中吁了口气,对他说:“那就好,至于什么是清一色,什么是大三元,全部讲给你听,你也记不住。”
“这样吧,你只要拿到大四喜,赢的几率,就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至于大四喜么,就是要拿到三张东风,三张南风,三张西风,三张北风。”
“再拿两张发财做将头,一共十四张牌,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张明生点点头:“明白了。”
张余不放心,又问了一次:“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张明生肯定答道:“没有了。”
在张余跟张明生一问一答中,全场哄笑不断。
大家都说,要不是冲着骰子王的风采,早就愤然离去。
这种耍猴一样的把戏,有什么看头,不如回家刷手机。
柳传熊本来眉头紧锁,原以为张明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现在见他这个样子,大失所望之余,人也变得放松。
他双手敲击着桌面,笑嘻嘻地看着张明生,忽然问道:“喂,你师傅是谁?”
张明生咧嘴一笑,露出整齐而洁白的牙齿,这大概是他身上,唯一优点,回答说:“他叫池千里。”
柳传熊仰头思索,又确实想不起来,赌坛上有这号人物。
随后抬头眼望屋顶,不想再理张明生。
张余喊道:“二位注意,我数到十,就揭开红布。”
“你们只有一分钟时间,要仔细观察,这就是考验你们的眼力和记性。”
柳传熊调整了呼吸和坐姿,张明生干脆站起来。
由于个子较矮,他怕坐着看不真切。
张余数到一时,一把扯去盖在麻将上的红布。
一百三十六张麻将牌,全部牌面朝上,放在赌台中间。
张明生和柳传熊,同时朝麻将牌看去,认真细致地观察,每张牌的方位。
张余盯着腕上手表,时间一到,他往后退了两步。
指挥两个手下,把所有麻将牌,全部翻转过来,使麻将牌面朝下。
等所有牌翻转后,即刻下令道:“开始洗牌。”
洗牌就是把牌的位置,从原来的地方,挪到别的地方。
再不停地穿插混合,打乱人的记忆。
柳传熊和张明生,全神贯注盯着麻将牌。
即使在他们翻转麻将时,眼神也没离开过。
在助手洗牌的时候,更是眼随手动,眼神跟着洗牌的手,不停地转来转去。
洗牌时间为一分钟,张余喊停后,属下往后退去,他走上前来。
冲柳传熊和张明生分别点头说:“二位,可以选牌了,选牌时间三十秒。”
“等我喊停时,即使选上手的牌,也要放下。预备,计时开始。”
说完仍旧看他的腕表,再看看台面。
这种赌法,说起来简单,可真要是做起来,难度相当之大。
它不仅考验人的眼力,还有脑力和心力。
刚开始牌面朝上,一百三六张麻将,不说要记住每张牌的方位。
至少也要记住,自己想拿的牌位置,这已经足够让人头昏脑涨。
可还要把牌翻转过来,打乱所有牌原先的位置。
再不停地洗牌穿插调换,更加让人眼花缭乱,哪里还能记得住,麻将牌之前的方位?
这种情况下,想要拿到一副能胡的牌,需要赌术相当精湛。
观众席上,绝大部分是赌徒,其中不乏赌术高明者。
他们也在议论着,这种赌局,如果换成自己,能不能完成这样的赌斗,拿到一副可以胡的牌?
大部分人,都在心里回答着:换成我的话,肯定完成不了,根本记不住那么些牌,说不定记着记着,会突然昏倒。
柳传熊看他们洗好牌后,也是有些头晕目眩,并且头顶有汗冒出。
这是因为用脑过度,他强自定了定神,在张余喊可以选牌时,同时伸出双手,各自拿起一张麻将。
在往身前带的时候,两个大拇指,朝牌面探去。
用力一摸,正是自己想要的牌,于是牌面朝下放在身前。
刹那间,柳传熊选定六张麻将,而张明生,还没开始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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