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没看着,这人也不会节制,不知吃了多少酒酿丸子。
冷风凛冽,见缝插针的往人骨缝里扎。
许福将他身上的斗篷紧了紧,加快回房的步伐。
整理好的屋子很是整洁亮堂,隐有梅香扑鼻而来。
阮桉晋小狗似的抽动着鼻翼,咕哝着问许福。
“梅花又开了?”
许福将他扔在床榻上,转身抱了个粉彩勾莲纹天球瓶。
瓶中插了数枝梅花,红如烈焰,白如清霜。
娇娇怯怯,欲语还休,开的正好。
将花瓶往阮桉晋怀里一塞,许福没好气道:
“是的,你的梅花开了。”
阮桉晋就抱着花瓶呵呵傻乐。
跟抱着个娇美小娘子似的,笑得春情荡漾。
许福顿觉没眼看,添了炭火,将窗留出一条小缝,便掩了门悄然离开。
他前脚刚走,阮桉晋后脚推了窗。
大半个身子探出窗外,他扬着红艳艳的梅枝冲他喊。
“许福!嗝——”
本来想说什么来着,阮桉晋忘了,就知道一遍遍喊许福的名字。
许福被他喊得没法子,只得又折回来,任劳任怨的将他拖了回去。
仔细替他擦了面,脱了鞋袜,掖好被角。
许福在床前坐了许久,在离开时带走了那支红梅。
...
昨夜的雪下了很久,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屋檐下挂满了纯净的冰凌子,一眼望去,除了白还是白。
阮桉晋伸着懒腰,慢腾腾的从床上爬起,视线在案几上的那瓶梅花上顿了顿。
眸光转柔,他一边穿衣一边冲外喊。
“许福!许福!”
一连喊了几声,始终没动静。
许福没来,阮添财没来,叶卿也没来。
阮桉晋愣了一瞬,披上大氅就往外跑。
结果,他寻遍了整个宅子,也未找到许福等人。
等他冻得不行,再次回房时,终于发现了桌上的小匣子。
里面有叶卿给的药和信,阮添财给的银子和钱庄信物,许福给的黑色鱼纹玉环。
匣子最底下压着一方素笺,上面字不多,却十分嚣张。
【叶卿:你要病,我有药。】
【阮添财:你要钱,我有钱。】
【许福:你要人,我有人。】
言下之意,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大家伙都能替你兜着...
阮桉晋将东西收好,咧着嘴笑了许久。
他的好,相处久了都知道。
所以,椋笙一定也知道。
...
*
京城
季府的除夕中规中矩,一切都是按着规制置办。
时隔数年兄妹相逢,本以为今年除夕会有所不同,可如今在天子脚下,他们只能更加小心,不能让自己成为对方的软肋。
除夕一过,各方势力开始走动。
季府没有当家主母,一切事宜便都交给了全顺打理,黎枝则以小厮的身份在旁学着。
按季月笙的想法,黎枝年纪也不小了,该学些平常小娘子该学的东西,以后也好寻夫家。
黎枝没有明着反驳,转头便让全顺买了十多个貌美的丫鬟,洗洗刷刷送进了季月笙的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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