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则更简单,素净的一张白面,独独左边眼尾被朱笔勾红,描出一朵鲜艳的曼珠沙华,恰与那一身艳色相得益彰。

“走吧!”

阮桉晋跃下马车,返身去搀椋笙。

其实车上有马凳,椋笙不太想跟阮桉晋太亲近。

阮桉晋看出了他的心思,面具下的嘴角邪肆轻勾,他足尖在车辕上一点,将人直接掳了下来。

实实在在的土匪行径。

椋笙差点惊叫出声,若不是顾忌外面人多,他定然是要数落阮桉晋几句。

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他难道不要面子?

“放开我,我自己可以走。”

椋笙挣扎了几下,手指却紧紧抓着阮桉晋背后的衣袍。

那朵墨色牡丹被他抓成一团,皱巴巴的,像极了他别扭的心情。

阮桉晋依言将他放下,手指勾着他的袖袍,轻轻晃荡。

“我这可不是故意的,这路上人多,你再耽搁下去,后头的人可是要有意见的...”

椋笙从他指尖夺过袖袍,神色复杂的轻嗯一声,算是就此揭过。

袖袍被夺,阮桉晋干脆厚颜的牵上他的手,十指交缠,锁紧,待椋笙还想甩开时却怎么也做不到。

“椋笙,这里人多,不牵着你,你把我弄丢了怎么办?”

瞧瞧这话说的,仿若他阮桉晋真是椋笙心尖上的什么人般。

椋笙又气又觉着好笑。

今日跟阮桉晋出来游湖大概就是个错!

等上了船,再无旁人,椋笙盯着交缠的手指,冷声道:

“现在可以松手了吗?”

谁料,阮桉晋眼珠一转,不仅不松手,身子还往他那边靠了靠。

“这湖上好冷啊,椋笙,要不我们抱抱,取取暖吧!”

椋笙是真要被这人气笑了。

不管不顾的又是一番挣扎,却被阮桉晋压制着未曾松动半分。

占据上风的阮桉晋死死将人抱在怀里。

颈窝微微下陷,椋笙耳边传来他轻轻叹息。

“阿笙,你明明没有那么讨厌我,为何就不能对我好点呢?”

一句绵长的‘阿笙’让椋笙思绪翻涌。

“不要叫我阿笙!”

他猛的推开阮桉晋,打破了暧昧,冲入了船舱,独留阮桉晋一人愣在甲板上。

湖边有不少人在放纸鸢,各式各样,颜色鲜艳,高高的在空中飞啊,飞啊。

看着很自由,很惬意。

可实际上呢。

它们只是人们手中的玩物,终其一生都被死死操控。

自由之日,便是跌落殒命之时。

椋笙也是这样吗?

阮桉晋收回视线,偏头想了想,没想出来。

不管是不是,先将他拉下来再说。

反正阮家有钱,做不了飞天的纸鸢,那就做他手心明珠好了。

船舱内。

椋笙按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际冒出层层冷汗。

阿笙...

自他娘死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

阮桉晋他不配,他怎么敢这般唤?

他怎么敢!

要不,现在杀了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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