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也不想将他置于险境,此行倒也没有寄托多大希望。若是如此,还是别给别人添乱了,她就是这样想的。实在万不得已,她就去边关外寻卫昭。尽管他不是什么称职的爹,但他还是给了她一条命,她不能放任他不管。

“既如此,浮生,你也不必为我绞尽脑汁,我现在就走。”说这些话时,不知为何她觉得委屈,甚至憋泪憋得头有疼。她用力地抬头,不想让眼泪流下来。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他冰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可惜她背对着着他,没有看见他那充满怜惜的爱意。

她不知道这几日他多想去圣灵山找她,每每都担心她师父会因此责备她而放弃。

他每晚都在夜色中等待,明天她会来吗?

可奈何卫昭出征之事又不得不查,实在是脱不开身。

可是就在刚刚,她出现了,他的心跳似乎漏了半拍,他怎么不愿意帮她,只是怕给了她希望,又打碎,毕竟慕晁琮如今的势力更大了。

“那日我并不是对别人挖苦你而置之不理,而是…”卫云筝试着向他解释。

“那姑娘心机深沉,不像你这般单纯,这点你知道,所以你想赶快带走她,以免生出太多麻烦。而你对此人已经有防范之心这件事,你并不想让她和你师父知道。”

“原来你都猜到了,事情确实是如此的,我今日也想和你做这番解释。”不知为何,这次来,她面对他时会有一丝慌乱。不似以往,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的弟弟,她可以肆无忌惮。可能是他成了小侯爷,身份悬殊?那也不对,她对这些并不敏感。

“你知道就好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你不是来找我帮忙的吗,怎么这会这么急着走?”他的声音很温和,让人不忍拒绝,但也仅限于此。

“浮生,我欠你的太多,这次我不想再劳烦你了。”她依旧是不肯让他帮忙。”

“其实也谈不上什么劳烦,此事我正好也在查,倒是有了些线索。不如你今晚就留宿在这,此事我们明天再议。”

她知道,一旦此事她说出来,他就一定会帮她,事实上果真是如此。她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呢,大概是从他们相遇的第二天开始。但是啊,少年是春天疯长的桑枝,到了秋天果实丰盈,而她现在只是沧海一粟的微尘,她怎能在此时让他坠于险滩之间。她甚至后悔来到了这,她还是得走。

“你若非要走,我们以往的情谊也就到这了。”

说罢,他一手扶着拐杖,一手拉着她来到了厢房。推门而入,这是收拾过的房间,干净整洁,没有一点灰尘。最夺目的还是那桌子上的木刻的小兔子,那是他们一起喂过的那只小兔子吗?

“那兔子,我一直想送给你,没想到拖到了现在。”他笑的声音低低的,很好听。

“那日本是抓了一只兔子想给你补补身子,毕竟那园中没什么好吃的。但是你说养大一些,我觉得你是不想吃它。我本是想把它养大,可奈何那院子连它一起被烧毁了。无奈,只能送你个假兔子,希望你不要因此难过。”

她竟然不知道还发生了这种事,这个时候哪还有时间管那只兔子。只是将他的袖口拉起,检查着他的身上可有被烧到的痕迹。毕竟烫伤的滋味,是最痛苦的。“你可有受伤?让我检查检查。”

见她如此慌乱,他温柔的笑着,“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听此,她停下手中的动作, “浮生,你可有想对我说的话?”她仰起头,注视着他。

他们离的很近,近到他能感受到她的鼻息。这个时候只要轻轻一吻,便能吻到彼此,但他没有那么做,还不到时候。

迎着烛火,她能看到他红着的脸,“现在还没有。”他的声音比刚才还要低。

她能清楚的看到他眼底那抹迷恋和深沉,那都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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