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一一步未退,双脚却陷入立地之处寸许,脸色发紫,少顷,一口鲜血吐出,面色渐渐转红。
采郎和红文女皆是一声惊呼,红文呆立那里无知所错。采郎和金鳞却早已窜过去,扶着周天一大喊:“姐夫!”
红文此时定了定神,上前道:“周大哥,你还好吗?”
周天一调吸呼气,抖了下身形,从泥土里迈出脚来,看着采郎和红文关切的神情,强打笑颜道:“无妨。”目光陡转,盯着夏遂良。
这时,龙云凤搀着夏八姑,龙夫人抱着夏八姑的婴儿缓缓走了过来。夏八姑脸色极是难看。龙云凤便走便凝着凤目,望着夏遂良。夏八姑的婴孩却哭声渐渐弱了,好像睡着了。
夏遂良见周天一虽吐了血,却迅速恢复如常,更是心奇,平素与人对敌,鲜有五十合未胜者,今日强忍着未吐血,却被震伤经脉,体内气血翻腾。周天一吐血,证明只是红伤,反而无恙。夏遂良天生经脉异常,乃绝世奇材,修习本门内力二十年即有大成。五岁跟着师父于合,于合对他甚是器重,倾心而授,夏遂良聪明灵慧,更不拘泥,常有发挥。于合常赞其有大宗师气象。夏遂良平素狂妄,却对武术一道却涓滴必饮,锱铢必究。于合传他兴唐天合功乃于合门下最精深功夫,夏遂良以内力为根基加以变通,二十余岁竟已达于合三十岁修为。钟麟也拜在于合门下,于合却根据资质,只传授钟麟兴唐灵人掌。而钟麘经钟麟引荐给于合,于合却不肯收其为徒,道其将才一个,非是江湖中人,只肯收为记名弟子,允许钟麟代为传授其师门功夫。
毕月霄阴恻恻的道:“夏遂良,你内力不及这姓周的汉子,你输了!”
夏遂良面色变得苍白,问周天一道:“阁下尊姓大名?”
周天一铿锵有力逼问道:“在下周天一!你打伤公孙老爷子,掳走家妻幼子!如今她们人在何方?”
夏遂良内息渐渐平复,头一昂,立时恢复傲气本色道:“我夏遂良做事无不敢当!我从未见过公孙牧苏,何来打伤?至于尊驾家人在何处,在下更是从无知晓!不过你既然提起此事,我想起一事,或许与公孙老剑客牵连一二,但须时日我方能核实。不实之事,我夏遂良不与人语,无可奉告。”转手对毕月霄道:“毕月霄老剑客,我夏遂良今日并未输得一招半式!你言语之中对我师父不尊,对我师门似有诸多偏解,到底是何居心?夏某虽不才,却也不惧摩山!”
这时龙夫人、金鳞听了,同时转过头去惊诧的望着毕月霄。
毕月霄似乎对二人视若未见,接过夏遂良的话:“我与你师门有何过节,你师父于合匹夫未曾给后辈讲过吗?也难怪,这等不光彩的事情,他怎么好生讲的出口呢?哈哈哈哈”夏遂良道:“毕老剑客,以往之事,晚辈不知。晚辈这里和这位周天一还未了解。你若再辱及师门,莫怪晚辈无礼!”骄横之气立显。
毕月霄怪笑道:“那老婆子我少时再来调教你!”
陈仓望望了望,插口道:“还望诸位和气为先,同是江湖一脉,过往未来之事何必斤斤挂怀?”
周天一道:“夏遂良,你既如此说,那这金灯剑我内弟采郎可记得清楚,那伤我岳父,掳走我家人的贼子持的就是这金灯剑!你又怎讲?”夏遂良闻言想到一事,却不可断定,便道:“到底采郎为何认得这把金灯剑,在下确不知是何缘故。在下乃于合座下大弟子,绝不会失信妄言,为我师门丢脸!方才一战,在下敬重阁下,可以为阁下明言,我保证为你查清此事,并寻访告知你家人所在,以证我清白。但夏遂良有一事讲在前面!”
周天一道:“若伤我岳父,掳走家人之事当真与你无关,那周某先谢过方才冒犯之罪。如若能帮我周某人寻找贤妻幼子,在下再行谢过。你有何事,大可讲来,我周天一能做,必不推辞!”周天一见夏遂良人虽狂妄,却行事干脆,语气之中,便多了客气。
夏遂良赞道:“好!重情重义!好汉子!既然此事与这边金灯剑有关,那便与夏遂良有关!我必查个水落石出,岂容人为这把金灯剑抹黑!在下有师门任务在身,近来要远赴东海,半年之后,明年的三月三日在陈仓大师父的万里白树林,三教堂举行武林大会—-龙虎风云会,到时我夏遂良方能回来,如若尊驾届时赴会,我必将尊嫂和贤侄下落告知与你。我所说之事,就是在龙虎风云会上,我要与你再次一决高下!”言毕,目光如龙,直视周天一。
周天一本是性情汉子,对视夏遂良,看着这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清澈中带着自负狂妄的眼神,双眼如电,大声道:“我信你!不管你有无查明,我必赴你龙虎风云会之约!”言毕,上前一步,举右掌立在半空。
夏遂良见状,跨上前去,与周天一击掌,誓道:“不负君约,风云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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