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人功力深厚,耳风辨位,察觉背后有人,右脚微动,一枚石子飞起,直奔周天一胸口。

周天一刚出树林,听得破空有声,心里有火:“我周天一与你们从无瓜葛,怎地未曾谋面,先是暗算!”遂龙字诀使出,一挥衣袖将石子裹了,风字诀将石子甩向紫袍人后背。但他并未敌意,只用了三成力道。

紫袍人也不回身,微一侧过,手指轻点石子。那石子便转向朝着圈中正在激斗的女子飞去,那女子分身用右手剑一磕,使了力道,石子啾啾鸣叫,飞向逆水寒潭,竟没有激起丝毫浪花,直接没入水底。

女子步伐奇特,明明分身击开石子,失了主位,却脚步忽变,左手引诀,右手剑又一转折,自下而上,斜撩而起。与他对阵的男子也是劲装打扮,躲闪不过,登时开膛破腹,惨呼一声,死于当场。那青衣老妇见使剑女子胜了,又是怪笑连连。

周天一不以为念,迈步向前,面对逆水寒潭,站在圈旁,看着圈中两人打斗,侧脸向紫袍客望去。

那紫袍人扭头望了周天一一眼。两人冷漠的目光相交,只觉对方眼神犀利,却各饱含风霜,一种就别重逢抑或惺惺相惜之情泛在各自心头。良久,两人目光分开,各自盯着圈心。

此时,周天一望着逆水寒潭,只见逆水寒潭黑沉沉一汪大水,潭心拧着漩涡,显然是个水眼,月光照耀之下,粼粼泛光。秋风西来,水汽扑面,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那对阵女子,杀了一人,一挺宝剑,剑光闪闪,剑尖直指紫袍人,语气凌厉的道“钟麘!交人出来!”那老妇发出冰冷低沉的声音道:“钟麘,把白莲花晏飞、红莲花晏风交出来,我好回去把他做成人干,挂在我小徒坟前祭奠。你身为洞庭大寨主,还要偏私小贼嘛?”说完,磔磔不止。

这女子二十岁不到年纪,白衣罩身,身材匀称,鹅蛋脸庞,一双酒窝镶在玉面上,容颜俊丽。可地下三尸横躺,那明丽的目光中冷酷流露。

周天一闻言,惊回头望着紫衣人,仔细打量,思忆起了往事。

那紫袍钟麘哼了一声,喝道:“那红白莲花晏氏兄弟,若真的将前辈爱徒先奸后杀,不劳夏前辈出面,我钟麘自会将他晏飞万刃分尸。但我现在不知是真是假,你却横行无忌,闯我君山,杀我十几名弟兄!先不提晏氏兄弟一事,在这八百里洞庭湖我钟麘还由不得你撒泼!莫怪我对毕老前辈无礼!”

那姓毕的老妇道:“我毕月霄行事,正是如此,我说有就是有,容得你来教我!我只要拿了姓晏的而已,哪管你洞庭湖还是西王母的瑶池。”转身对那持剑白衣女子道:“凤儿,给我杀,直到杀到交出晏飞为止,为你妹子报仇。我魔山恩怨分明,有恩必报,有仇必报!绝不会放过一个负心男子,更不会放过一个仇人!”那白衣女子干脆而又冰冷的接道:“是,师父!”

周天一此时却迈步向前,冲着四方一拱手道:“各位暂且住手!我有一事想问下钟大寨主。问过之后,诸位请便!”

那毕月霄早已留神周天一,见他步履稳健,目光如龙,尤其接甩钟麘石子的手法大有玄妙,自有气象,心道:“中原武林何时出了这位后生?”听周天一说完,她却仍是狂态更盛,道:“我老婆子之事尚未了结,哪来你等小子叙旧?”那白衣姑娘此时也道:“若不闪开,莫怪我无情!刚才石子击我的莫非是你?”话刚说完,便剑花一抖,寒光闪闪,步伐错动,袭向周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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