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是被磋磨过的,她们出身大多不好或有许多不得已,贵女学礼仪,嬷嬷通常打骂不得,所以有些不珍惜,但是这些姑娘不同,她们若不好好学,便失去了这个机会,自有别的姑娘顶替上,谁学会了,谁就能在这拥有更多的自主权。”梅兰笑着给她夹了一块肉。

“是这么个理儿,无人竞争,又不用付出代价,便不珍惜了。”杜怀夕也不见外,夹起来就吃,不拘小节的动作里透着几分骨子里自带的媚态慵懒,倒是让人忽略了她的礼数规矩不得体。

因着她出身将门,这般举止也不显突兀。

两个人相处起来倒是融洽的很,晚上一起吃饭,说些旁人闲话却又透着些许为人处世的经验,仿若多年老友故交。

“今日几个人都是老实了,都是聪明人,此番入宫,或有不同机缘。”梅兰挑选献舞的歌姬,自然不会只看那张脸,也得聪明机灵的,免得一个过错拖累了其她姐妹一道送死。

她们这些个女人,说贵重也贵重,吹吹枕边风或是拿捏了男人心思,便能心想事成,但说贫贱也贫贱,那些个男人瞧不起她们,不开心了便随便打杀了去。

……

吃完饭,‘杜怀夕’回了自己房间,南星早就回来了,已经准备铺好床准备好了热水等着她。

该说不说,这有人侍奉,就是好。

舒舒服服的泡着脚,小姑娘给她捏捏肩膀,捶捶腿,说着今日外面的见闻。

“醉烟楼出去的月见姑娘如今是洛城大家提及最多的,她被赵家公子养在别院,如今赵家公子和刚过门还未满三个月的妻子闹和离,他妻子乃是户部尚书独女,称得上是门当户对,这门亲事想要休妻是不可能的,只能和离,但传闻,他妻子吴如棠已经有孕在身,宰相是不肯同意和离的,赵公子正闹绝食呢。”南星是个机灵的,声音清脆,将坊间那些人的话语态度都学的惟妙惟肖。

‘杜怀夕’听得十分有趣,“这赵家,可真是出尽了风头,热闹的紧。”

“谁说不是呢,我还听有人说,赵家是太子妃娘家,想稳坐太子位便需要银钱,所以赵家才和户部侍郎联姻,可是如今太子身子骨却不大好了。”南星只是重复描述别人说过的话,其中的缘故却并不明白。

“姑娘,还有一件事情,便是盛宠的华予郡主,喜欢您那位未婚夫,出事第二日,跑到了禁军卫所想杀了一个叫周自通的禁军首领给他报仇呢。”说这话的时候,南星没再学别人的语气,声音都小了下去,偷偷去看自家姑娘的表情。

这事儿顾知还从杜怀夕的记忆中看到了,却没想到这华予郡主竟是个莽的,倒也有些意思。

她笑了下,感慨道,“人都没了,有人肯为他这般出头,我心中也是高兴的,毕竟我在这种地方,什么都做不了。”

“姑娘别难过,都会过去的。”南星仰着头安抚说。

“无妨,你接着说说,之后的事情怎么样了?”‘杜怀夕’笑了笑。

“可不是的,齐家都认栽没有出面的意思,仿佛没这个儿子一样……”南星便又继续说了起来,坊间传言华予郡主和佛系三皇子的事情,倒也和那日发生的大差不差。

从南星了解坊间传言的消息里,‘杜怀夕’对洛城有名的人和事,倒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

时间眨眼便到了小年夜。

一大早,‘杜怀夕’等十位献舞的女子便被梅兰叫到了跟前。

“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但是你们也要知道,进了宫,你们皆是蝼蚁,别自不量力丢了小命,当然,如果能为自己奔个前程,我也乐见。”梅兰看着几个出挑姑娘,都算是精明的,其中有人去年还去过,今年还想搏一把。

几个人应下,然后便被人领着送去宫门口,那边有太监接应。

十个姑娘规矩的跟在太监身后,不敢四处张望。

‘杜怀夕’走在最后面,同样低着头,但气息却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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