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似乎没听出蒙敖的话外之音,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便一脸神奇地看着蒙敖,随即猝不及防地抓住了蒙敖的衣领,扯到自己的脸前:“你知道就好!”

“宇文侯渊是谁啊!?”蒙敖一个反转,厉声问道。

宇文侯渊气急败坏了,看来得搬出自己父亲的大名,对方才会乖乖服软了。

宇文侯渊本来只是想给蒙敖一点下马威才揪住蒙敖的衣领,谁知道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为何这蒙敖的身子这么柔软,而且,胸腔似乎比寻常习武的男子要胖许多,这蒙敖的锁骨上有一颗痣,这锁骨也并不像蒙敖这个名字这么地粗犷。

这突如其来的发现令宇文侯渊已经开始无法精准地掌控自己所言所述了,语速慢慢地放缓下来:“你知道!不!知!道!我爸!是……”

他一字一句地吐着,眼睛却盯住了蒙敖的脖子。啊!真如自己所料!!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眼睛里满是发现真相的意味,突然语气加快道:“原来,你是个……”

赛场上,有一少年眼神也有所变化,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此人名为庚桑羊。

即便没在擂台上,庚桑羊似乎也已经对蒙敖起了疑心。但是他仍旧不动声色地观看着这场比赛。他虽然身材魁梧,但是样貌却略显年轻,和蒙敖差不多,约摸十来岁的样子,穿着唐制圆领翻缺胯袍,翻襟,黑绯红色相接,上印飞鹤闲云,看起来既好爽又不失风范,腰间别躞蹀带。

庚桑羊心里燃起对蒙敖的所作所为的钦佩之情:蒙敖做了他一直想做但是却不敢和不能做的事情。真是大快人心!

蒙敖似乎没意识到对方和赛场上有人已经识破自己的身份。为了打断喋喋不休、只会耍嘴皮子功夫的宇文侯渊,蒙敖捏住他的嘴巴,眼神调皮,语气戏谑地问道:“那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

宇文侯渊似乎也被这个问题给问蒙了,他的脑子赶紧运转起来:蒙敖,蒙氏,没听过啊!并不是什么达官贵人的姓氏。难道是什么很低调的皇亲国戚?

“我,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宇文侯渊一脸不屑地回道。

“哼!”蒙敖鼻腔里喷出蔑视的笑意。嘴角的微笑充满了坏坏的意味。

“这就对了!”蒙敖大声喊道。这怒吼的一声,像是雄狮咆哮,终于把所有观众的寂静给打破了。

蒙敖手起拳落,“叭”地一声,一拳打在宇文氏的嘴上,既然宇文少主不知道自己是谁,那就不必手下留情了!蒙敖犹如雄狮怒吼:“我管你是谁!”

赛场上的气氛再次被点燃,这次是爆燃!

宇文侯渊又吐了一口血。眼神里满是好奇和不服。什么!这蒙敖!!这货?!居然敢这样对我!宇文侯渊第一次被人揍到了心里。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人的拳头在他家权势的压迫下还能硬的起来。

想不到今天!居然横空出世这样一个傻帽!

蒙敖能明显感觉到宇文侯渊的牙齿掉落在口腔里。

一股暖暖的液体突然涌进了宇文侯渊的嘴里。宇文一脸惊恐地看着蒙敖:蒙敖这货!居然敢这么对我!咦,这货,真是蒙敖吗?宇文候渊又观察了一下对方的体貌特征。

蒙敖见宇文侯渊愣住了没有反抗,赶紧又补多了几拳,抬头一看,赛场上的观众似乎比自己的还兴奋,基本都站了起来,唯恐错过这精彩的一幕。

此时此刻,蒙敖才听到现场无数观众一直在高呼自己的名字。

完蛋了。蒙敖突然觉得自己闯祸了。本来只是想低调地完成一个正常的比赛,拿到冠军和奖品,谁知道现在估计没法低调了。

蒙敖赶紧松开揪着宇文氏脑袋的手,起身观察最佳的逃跑路线。

“你究竟是谁!?”宇文不依不饶:“你连自己是谁都不敢说吗?!”这是激将法,话音未落,他就把手掌放到了蒙敖的胸膛上,软软的,果然如自己所料!宇文氏恍然大悟地喊道:“你果然就是……!”

蒙敖意识到自己被识破了身份,趁着宇文氏还未把话说完,赶紧给了他一拳,恶狠狠地说道:“干嘛?想举报我?!”

“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蒙敖圆圆的大眼睛瞪着宇文候渊,对着宇文候渊怒吼道:“老子就叫蒙敖!”

随即听到宇文氏发出一声凄惨的悲鸣。原来是蒙敖话音未落就掰断了宇文氏的手臂,不过在蒙敖给宇文氏留了恢复的空间,没有下死手,所以是可以接回去的,只不过是要花一些时日来恢复罢了。这也算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和活路。

“蒙……蒙敖?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宇文氏已经汗流浃背,快要说不出话了。

蒙敖一脸傲气地看着宇文,语气坚定地回道:“老子等着!”说完腿就跑。

哐当一声,宇文侯渊的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声音虽然被赛场上的吵闹声给掩盖了。但是清清楚楚地回响在宇文侯渊的耳旁。这蒙敖,居然这么嚣张霸道,从来只有自己对异性这样,哪有反过来的道理……自己是多久没有挨过揍了……

这声音似乎也重重地回响在擂台上空旷的虚拟苍穹上,传到了顶级贵宾室一位高权重的女人耳里。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满,她轻轻地勾了勾手,身后一位身着高级中山装的管家模样的中老年男子走了出来,对她的指示半鞠躬,表示意思明了,指令已传达。

就在管家转身的片刻,一群也是身着中山装的男人迅速聚集了过来,一字排开地站着,随后迅速地有规律地朝着不同的方向散去。

这穿金戴银的女人坐在凳子上一伸手,管家紧趋而至,他恭恭敬敬地伸出手臂,停留在她身旁。

女人温柔地伸出纤细的手指,搭在了管家的手臂上之后,才站起来,颇有慈禧的风范。深红色的指甲放到她身上,总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贴身的旗袍把她窈窕的身姿勾勒得恰到好处,却没有任何妖娆的感觉,只有让人望而生畏的霸气侧漏。

竖领旗袍上,有山有水,袍身正面是一只盘踞在山间的金老虎,只见它作俯身前冲状,似乎随时会对近身者发起进攻。

这件金丝缂丝旗袍的刺绣手艺可以称得上是瀛洲大陆上数一数二的精绝。

旗头是长而宽,中间镶嵌一牡丹花。刘禹锡有诗曰: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又有诗人说: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这就是这女人挑选牡丹花作为自己旗头上主要装饰的最大原因。

说她心高气傲也好,自视甚高也罢。这女人的确非泛泛之辈。

那,她在这瀛洲大陆上,究竟算是什么等级的人物?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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