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晚上夜钓
乡村的夜安静寂寞,闲的没事想找个活动。
“这小半夜的,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村庄,除了推牛九,打麻将,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啊?”
又要打牌,我不太乐意。
拴柱的老婆瞪了他一眼,说“点灯熬油,耗费身体,有啥好玩的”,也不赞成他打牌。
拴柱琢磨一下,说道:“要不这样,去城里,我请你们喝酒唱歌,怎么样?”
我更加反对,这不是把石头从城里背到山里了吗?我们在城里待了这么久,烦的就是灯红酒绿的喧嚣,特意回乡寻个清静。
同来的几个人都赞成我的看法。
田伟转身望着外面月色下的村庄和田野,出主意道:“逛村走田野,钓鱼抓泥鳅,多有趣啊。”
“黑咕隆咚的闹鬼呀?跑这么远的路回家好好睡觉去吧。”拴柱的老婆不以为然的制止说。
我很赞成田伟的想法,支持他说:古人还秉烛夜游呢,问了家,体验儿时夜生活,多好!”
大家同意,拴柱提醒说乡村的晚上蚊子多,要穿长袖长裤衣服。我们从车里拿出衣服,全副武装,我穿了一身运动衣,还戴上了帽子和无缝头巾,脚下是一双登山鞋,略显笨重。
“你等我一会,我回屋找几件工具。”拴柱我另外一个房间去拿头灯,泥鳅叉子,也备好了鱼竿鱼篓这几件必要工具,还拿了一瓶酒。
拴柱打开手电筒,领着我们出了门,晚上月光似水,繁星满天,张家庄子虽然很大,房屋东一块西一片,但亮着灯的很少,死气沉沉的,我们几个人晚上出没在村庄,引来了狗叫声。
出了村庄,踩着长满野草的松软的乡间小路,缓步走向不远处的田野,蛙鸣虫叫,田园如歌,不时有清风吹来,有种沁人心脾的清爽。
半个小时后来到了二道湖的一个大水坑,站在土坎上,我对他们说,我小时候在这放羊,湖比现在还大,草比现在长得茂盛。
拴柱解释说:现在人多地少,好多地方的荒地都开垦成农田了,这个湖浅的地方都弄成水稻地了,你看四周都不是水稻吗,前段时间插下的秧。
放下工具,拴柱说在这里燃一堆柴草,一是照明,二是防蚊虫,他到旁边去撸柴草,我们拿出鱼竿装卸线上饵,做着各种准备工作。
王老师看着这一片稻田,又开始忆苦思甜了,你们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插秧的事吗?
当然记得了,王君抢先说。
小时候,我们从7岁开始参加生产队力所能及的劳动,9岁放牧,11岁插秧,我们放牧一天是计三分工,插秧是计件工分,这个劳动拼的不是体力而是手巧,我们和大人干一样的活,挣一样的工分,一天是计10分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一年挣的工分,能够养活我们自己。
田伟突然笑了,大家诧异,问他有啥好事。田伟又窃笑说:想起插秧那叶田间地头的热闹。田野里,我们男女老少插秧子的人排成横行,弯腰蹶起屁股在水地里劳动,运送秧苗的挑着担子在田埂上闪悠悠过来,有人提了秧苗往田中间甩。那时候英子胖,胸鼓屁股大,拿着秧苗使劲往水田里扔,她的身姿晃的勾引了好多人目光,她甩秧苗起劲有力,一束束秧把像毽子在空中画一道优美的弧线飞出去,落在揷秧人的四周,溅起一汪泥水,如燕子掠水,蜻蜓点水,很优美。地里人多,几十号人插秧,她在田埂上,如一个挡关的英雄,指那甩那,很是飒爽英姿,甩姿优美,秧苗就在人头上流星般飞舞,在空中交织出美丽的图案,在水田溅起涟漪,这个景象过去多年,我还记得。
王君推他一把,骂他是个流氓,因为英子是他表姐。
说到这里,王老师叫苦连天,那个时候我们从早到晚连续10天时间,天天赤脚站在冰冷的水地里,和大人一起插秧,弯着腰低着头,左手拿秧苗,右手往地里插,从田头插到地尾,才能歇一口气,当时腰疼的都直不起来了,上了田头的第1件事,是躺在田埂上,靠田埂梁撑着腰,舒展一些酸疼的腰背,减缓佝偻了一天腰的疲劳,现在想一想都觉得痛苦。
谁说不是呢,但那时候我们都熬过来了,大家都一样。田伟和我们深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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