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嘀咕得小声,还是被专心致志听八卦的宋圆圆捕捉到了。

宋圆圆侧头往后看,奈何草帽帽檐太大,啥也没看见,又不好乱动。

如男?宝珍?是谁家的来着?宋圆圆一时想不起来村子里有这么号人。

“什么可惜?”

郭大嘴也听着了,又有些不确定。

“没有啊,郭婶您听错了吧。我是说圆圆这孩子可怜。”

“谁说不是呢!”

张婆子已经仰头观察日头有些时候了,脖子就那么抬着,微眯着眼睛,一动不动。

看热闹的人群也学着张婆子得样子瞧着日头,自然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良久,只见张婆子收回视线道:“时辰到!”

张婆子抬起右手,缓缓下压,年长些的人都知道,这是要噤声。

一时间,宋圆圆周边的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张婆子走到桌案前,拿起一张黄符,只是从香上扫过,黄符就燃了起来。

张婆子又一个弹指,黄符竟然燃烧着,在宋圆圆的头顶慢慢上升又飞远。

接着,张婆子又利落地从桌案其中一个碗里抓了一把糯米,隔着桌案直接洒向宋圆圆。

糯米均匀落下,还有几颗跳着砸到宋圆圆脸上,宋圆圆没忍住“嘶”了一声。

糯米落下,张婆子又扯起红布,红布在她手上像长了脚似地,没看清楚张婆子的动作,红布就挽在了右手手腕上。

张婆子左手中指沾了一滴清水,弹向宋圆圆。而后背起左手,右手竖在胸前,闭着眼睛,嘴巴念念有词。

这时,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旁的,一阵风突然吹来,桌案上的香快速燃烧。

张婆子快速睁眼,一个健步走到宋圆圆跟前,红布迎风展开,张婆子执着红布围着宋圆圆的躺椅转着,嘴里念念有词。

这次宋圆圆听懂了一句: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其他的宋圆圆也没听清,只听得张婆子一句:“凶秽消散,道炁长存!”

张婆子又回到桌案前,手执黄符,扫香而过,黄符燃起,张婆子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竖在胸前笔直向上,黄符在桌案上方燃烧上升,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围观的人有曾经看过张婆子做法的,那自豪感油然而生。

头次见的,也想抚掌叫好。

只不过都知道张婆子法事中途是不允许打断的,一个个双眼锃亮,脸颊微红。

作为这场法事的当事人,上一世被无神论洗礼过的宋圆圆,全程把张婆子的做法,当作一场演出在看。

不得不说,张婆子还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黄符烧尽,张婆子右手成掌,在桌案上一拍,只见碗中糯米飞起。

张婆子用红布一挥,糯米又落了宋圆圆满身。

只见桌案上香刚刚燃尽,张婆子作势一收。

这场花费了村长家一坛老酒又二十三个铜板的法事就结束了。

“看圆圆脸不红了。”

“真的是。”

“张仙姑果然法力无边。”

张婆子在一声声恭维中脱下了法衣。

这好像结界打开了一样,围观的人说话这才大声了起来,“圆圆这是咋地了,没大碍吧?”

问话是吴婆子。

“没大事,只是仙逝的长者来看了她。

奈何阴阳不通,孩子沾染了些阴气。阴气我已经帮她除了。

这身体的高热还是得好好吃药才行。”

张婆子认真回答道

“莫非是宋康舍不得孩子?”

“有可能,你还瞧见过谁家男人那么宝贝闺女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问到张婆子。

张婆子就一脸惭愧:“老婆子学艺不精,只能看到是至亲,到底是谁就不知道了。”

张婆子又走到宋圆圆跟前,轻轻揭下她的帽子:“这孩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大福之像,日后定会否极泰来的。”

这话说得宋老太都忍不住挑眉看了张婆子一眼。

众人还在意犹未尽地讨论刚刚的法事,一阵锣鼓声由远渐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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