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的太子便已显露锋芒,杀伐果断,制衡有余。可他越露帝王之象,景帝的脸色却越发暗沉。

东方珩这才知道,父王不喜自己病弱的身子,更不喜自己越来越像先皇后,锋芒毕露。

帝王喜欢的是,如他年轻时健壮善征的二皇子,和总是漾着笑,没有任何压迫感的三皇子。

帝王喜好,就是衡量对错标准。

在朝臣和宫中之人的冷眼旁观中,太子终是收了锋芒,只做一个病弱需将养的皇子。

景帝立二皇子之母赵贵妃为后。

他越亲近二皇子,赵皇后就越有把太子推开的借口。

比如之前在离宫的七个月,就是赵皇后想出来的法子:“陛下,太医说在马场晒太阳,对太子身子好,说若是太子能日日割草,吸收天地灵气,更是裨益颇多……”

割草?

和受罚的太监一起?

东方珩没有反驳,冷笑着去了。

可安国使团的到来,还是让陛下召回了东方珩。

他终是景国的太子,身后有安国这个日渐强大的母族,在此时,仍为左相顾忌。

六国使臣入京,二皇子在外打仗,负责迎接事宜的是三皇子和鸿胪寺。

而他病弱的太子,只能等召见。

可没人说,他不能在路上看热闹。

东方珩带着松拓,走在大街上。

安国使团经过时,他正驻足,看路边手艺人作画。

使团中间的马车上,帘子被风掀开一角。

高谵向外看去,这就是文昌公主生活过的盛京……

他的目光忽然就落在了,街旁一年轻男子身上,那男子似感受到了,转身向马车看过来。

帘子拉上,高谵深深呼吸,他从未见过东方珩。

可那样的气度和神情,他一眼便知,那就是文昌公主的孩子。

他那多年不曾轻易显露情绪的脸上,竟然有些失控的,露了心酸。

公主,您未成的愿,奴来帮您圆了……

***

六国使臣入京,这盛京街上着实热闹。

左相下朝,被堵在路上。

管家突然指了街上一对,买金鱼的年轻男女,对左相低声道:“那便是永宁侯的儿子,边上的那女子,就是如今闹得沸沸扬扬的外室。”

左相顺着管家指的方向看去,永宁侯的儿子,果然一表人才,可惜脑袋空空,毫无成算!

他闭上了眼睛,长出一口气,就不该相信这永宁侯!

路上行人散开些,马车总算动了。

管家以为左相累了,守在一旁不语。

却听左相道:“吏部就不要让他进了。”

管家知道左相说的是邹承白,可这事之前已经应承了永宁侯,“那永宁侯那边……”

“我去说。”

左相不再开口,闭上眼,这次像是真的睡着了。

***

邹承白迎娶乔倩儿的婚事,冯娘子也操办起来了。

林初好整日不在府中,但婚事用的东西,断断续续送了进来。所以无论老夫人还是侯夫人都以为,林初好这是认了,也就没人过问其他。

其间邹承白来过一次,林初好在门口听他说话,没让他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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