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祯:“……”得,知道为什么柳御史一直看自己不顺眼了。
武祯停下马,安抚急着解释的郎君,“我没说你糟蹋我的酒,就是不想你勉强自己而已,毕竟我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喜欢做的事,从不会勉强自己去做,郎君你也不需勉强自己,过得随心一些不好吗。”
“你在这写什么呢,跟我说两句话也没心思。”武祯凑到柳太真那边去看她写的什么,强迫着扒拉开了一卷的卷首。
“我……不会再糟蹋你的酒了,我只是还没习惯那种味道……不如那些酒给你存着,我自己再去另外备一些,喝得多了我就喜欢了,真的。”
“《精怪札记?你倒有闲情逸致,先前写了本《妖鬼札记,现在又来写精怪。”
梅逐雨听她这么说,好似不太高兴的模样,心中一慌,手掌中绕着的缰绳牵紧,那马儿一下子仰头停了下来。
柳太真嫌弃的拍开她,“别妨碍我工作。”
“你若不喜欢喝,也就不用练习什么酒量了,到时候婚宴上我自有办法不让你喝太多,其余时候也不需要你喝酒。剩下的那些酒,你就先存在家中,放着日后我喝。”
想到妖鬼札记,武祯就想到梅四,那家伙十分喜欢《妖鬼札记一书,还说要给著者白蛇郎画一整本画册呢。说起来,这两天也没见到梅四,估计是憋在家里一心画画了。
武祯大概能想象得到是个什么情况,有些哭笑不得,真不知该怎么说他才好。“郎君,喝酒是件乐事,真正尝到其中滋味,喝起来才有意思,若你每日.逼迫自己去喝许多酒,却一点好滋味也感觉不出来,倒也没那个必要继续喝。”
“蛇公。”一个气质斯文儒雅的男子捧着一个卷轴上了雁楼,身形丰润的女子走在他身后,手里提着个菜篮子,里面放了几条猪肉。
梅逐雨说:“每天回去都有练习。”所以每天晚上都是醉倒的。
“猫公也在,恰好,我与朱娘抓到个有趣的东西,给二位看看,是什么来头。”
武祯一拉马缰,两匹马靠得近了些,她侧头问梅逐雨:“酒喝的怎么样了?”
男子容貌不如何出色,但气质亲和安静,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他将画轴放在了武祯与柳太真面前,示意她们看。
梅逐雨默默上了马,两匹马并行,隔着一臂的距离,两匹马走得慢,马上的两人也没有赶马快跑,就这么慢悠悠的往前晃。
与他相携而来的女子身上一股凶悍之气,放下菜篮子道:“前两日夜间我与郎君在外巡视时抓到的。”
“我也没什么要事,陪你一起,送你到宫门口。”武祯上马,摸了摸马鬓毛,低声笑:“刚才不是说好久没见我吗。”郎君脸皮薄成这样,想见她也不好意思说。
这两人便是柳太真手底下的两位副手,一男一女,乃是一对夫妻。男子名为凌霄,是凌霄花妖,在东市开了家书铺,女子是猪妖,名为朱萦,乃是屠户。白日里,这夫妻两就在东市,一个卖书一个卖猪肉。夜间,两人还会自觉的巡视长安城,避免鬼怪作乱。
但等他回来,发现武祯还等在那里。
与他们两人相比,武祯手下两个副手一个神棍一个斛珠,真正是不务正业。
梅逐雨摇头:“不,我还要先回官署一趟。”他有些懊恼刚才自己下意识对武祯说的那句话,试图补救,“你若有要事,便去忙吧,我先回刑部。”他说完就去一旁牵自己的马。
柳太真伸手展开凌霄送来的那一张画,上面几十只神情狰狞的恶鬼映入眼帘,她细细看了看,赞道:“这画不错,颇有几分灵气。”
“已经快到你们下值的时间了,如何,你现在是回家去吗?”武祯问。
武祯打量半晌,忽然奇道:“这画风十分眼熟,我怎么看着,好似是出自梅四之手?”
武祯瞧见郎君不自在的僵着爪子,又不敢抽回去的样子,心中觉得他有趣,特意多摸了一会儿才放手。她一放手,梅逐雨立刻就将自己的手藏进了袖中,他还不是很习惯和人有亲密的肌肤接触,其他人若靠的太近,他会从心中生出排斥之感,而武祯靠的太近,感觉又稍有不同,没有排斥,但心中惊跳的厉害,令人无法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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