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就在他不断的看手机里结束,郁霈放下筷子,“我吃饱了,一会我要去剧院看他们练功。”
“去吧去吧,晚上早点回来。”
郁霈觉得这次回来的陆潮变了。
以往他对所有人都一副高冷禁欲生人勿近的样子,偏偏对他近乎纵欲,就算没法做的时候也会亲个没完。
这次他听话得无比反常,不让亲就不亲,他说累了就老实不做。
难道是他对自己失去了兴趣?还是觉得年轻漂亮的女人更好?
郁霈没有过其他的恋爱经验,他也不是什么患得患失的人,只是觉得不能理解。
他老了,长皱纹了,还是……
郁霈洗完澡出来,看着镜子里光裸的自己,皮肤白皙纤细修长,红茱细腰,山峦挺翘。
漆黑的长发随意散下来,湿漉漉地贴在肩膀上,映衬得皮肤粉白照样软润。
那陆潮为什么变了呢?他是已经没有那么喜欢他了?
郁霈很不解,套上了衣服回到空荡荡的卧室,已经八点多了陆潮居然还没回来。
不回来算了,最好以后都别回来了。
郁霈略有些窒闷,想找人问问却又难以启齿,于是打开搜索框想了想,输入:另一半突然对自己不感兴趣了是什么原因?
答案五花八门,郁霈—一看过去。
答案一:他对你的身体没兴趣了,已婚多年的夫妻双方都很了解,难免失去激情与新鲜感。
答案二:双方聚少离多,爱意减退。
答案三:他在外面有情人了。
陆潮拎着东西马不停蹄赶回家,临时拒绝了徐骁出去吃饭的邀请,抽空道:“没空,家里有饭。″
徐骁嗤之以鼻:“你回家做饭吧。”
陆潮笑了声:“羡慕?”
“我自闭!”徐骁直接把电话挂了。
陆潮哼着歌进门顺手把大门反锁,今晚无论如何他都得好好跟郁霈亲热一波。
“郁兰……”陆潮一推开门差点儿没当场跪在地上,一瞬间他什么都忘了,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往他脑门冲。
郁霈就坐在那张宽阔的床上,酒红色的丝质旗袍包裹着挺翘圆润的臀与细软的腰。
两条修长的腿白得晃眼,肩颈线条单薄锁骨如钩,漆黑的长发柔顺散落,拢住小半个肩膀。
蚕丝轻透细软,烟雾似的酒红色被灯光一照像是打翻了红酒浇在他身上。
陆潮觉得自己好像不会思考了,本能地张了张口:“你怎么把这个穿……”
郁霈刚穿上,被突如其来的响动吓了一跳,但随即又被陌生而焦灼的情绪驱使。
“我不能穿吗?”郁霈抬眸望向他,带着些许冷淡的跋扈:“你本来是打算让谁穿给你看?”
陆潮咽了咽唾沫,脑子里第一反应居然是他门都不关就在家里穿这个?不知道自己多迷人是吧?
“你喜欢这种东西?那为什么藏起来呢?”郁霈敛眉压下心底的酸涩,嘲讽地笑了声:“陆潮,我穿得好看还是他们穿得好看?”
他们?什么他们?
陆潮觉得自己现在是一台完全老化了的计算机,但系统却不允许他下岗,必须处理一个超负荷的运算程序。
他觉得自己哪哪儿都要爆炸了。
这玩意是他前段时间认识的一个私人设计师的作品,全世界就这么一件。
他当时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郁霈,但他又很清楚这个人应该是不愿意,于是买了就扔在柜子里藏着了也没说。
“郁兰桡,你把它脱了。”陆潮哑着嗓子说,“赶紧脱了。”
他血压快到临界点了。
郁霈起身下地,酒红色包裹的修长双腿如同踩在数万伏的高压线上,每一下都火花四溅。
“好。”郁霈敛眉很悲凉地笑了下,“你找别人去穿吧。“
陆潮心尖一刺,顾不上思考这个笑意的意味,当即踹上门,把人往怀里一拽,撕咬似的吻上他。
管他今晚谁会死,再不动手,他立刻就要死了。
陆潮将人揉进怀里,用几乎掐碎他的力道捏遍每一寸肌肤,在听见痛吟时越发凶狠。
郁霈骨骼都疼,感觉有两只手从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布料里伸进去尽情揉捏,张开、合上。
“……嗯唔……”
郁霈觉得自己是放出了一头狼,并且用自己为饵,将他放进了自己的家门。
“你别……”郁霈艰难地仰起头:“别碰我!”
“乖。”陆潮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仅凭本能哄着他开放门户让自己为所欲为。
“不是让我脱掉的么?松手!”郁霈推着他的肩膀,别过头:“我让你松手你听不见吗!”
“听不见,不脱,就这样穿着。”陆潮血脉乱冲,呼吸急促又粗重,咬着他的耳朵说:“怎么今天这么浪啊?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郁霈听他倒打一耙,顿时气红了眼:“我对不起你?你自己变心了还要怪别人?”
陆潮一怔,“我什么时候变心了?“
郁霈红着眼睛不肯再说,十九岁的时候他没吃过醋,现在二十七岁了反而吃醋。
“你爱喜欢谁就去喜欢谁?男的女的都行,分手。”郁霈被情绪驱使,酸着眼骂他:“现在就分手!”
“不分不分。”陆潮将人揽进怀里,低头在他眼睛上亲了亲:“我真没喜欢上别人,别哭。”
郁霈别过头,他确实没哭,就是觉得有点儿酸呛。
他没办法说自己看到这件裙子时候的心情,看见他跟那位女士和小姑娘说话的表情,以及今天一系列的反常,更没办法要求陆潮在漫长的七八十年里始终如一。
“这个裙子就是给你买的。”陆潮明白吃醋的难受,没法言之于口,只有憋着自己难受。
他没问为什么,直接解释:“我只爱你一个,无论你误会了什么,你相信我,我永远都只爱你一个。”
郁霈从他说这个裙子是给他买的就愣住了,“给我?你……”
“又要骂我伤风败俗不知羞耻了?”陆潮亲亲他的眼尾,“你穿的时候就没觉得这尺寸是跟你严丝合缝的?冤枉人还要自己委屈,你怎么这么娇气啊?”
郁霈再次发怔,顾不上反驳自己娇气,再反应过来已经已经被人抱到了镜子前。
镜子里照映着他头发凌乱,旗袍半卷的模样,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透着让人凌虐的意味。
裙摆长到脚踝,因为抱着的姿势半遮半掩住雪白的脚尖,而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正拢着他纤细的腰。
这个画面太过刺激,郁霈下意识闭上眼:“你放我下去。”
“好,放你下来。”陆潮低头咬着他的耳朵,竟然真的把人搁在地上。
郁霈松了口气,下一秒就被调转姿势双膝跪地,“陆潮!你想做什么!”
“睁开眼,好好看着自己。”
郁霈人生中头一次知道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他吃了一场闷醋,却足足喂饱了陆潮。
他被折腾到天亮,那件珍贵的蚕丝旗袍被撕成了一团烂布,镜子上水痕交错一片狼藉。
他一如既往的昏过去,又在欲海中醒来,反反复复到最后他连眼皮都睁不开了。
一觉睡到十一点半,他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要散架了,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也拿不出来。
陆潮抱着他喂了点什么郁霈也不知道,昏昏沉沉醒来时望着浑身上下的青紫恨不得再昏过去。
好在房间里已经收拾干净了,镜子也擦得干干净净,郁霈才稍微觉得不太想死。
“醒了?”陆潮将人抱起来,随手理了理长发,“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郁霈靠在他怀里没力气说话,由着陆潮帮他换衣服,隐约觉得款式不太对,一睁眼顿时愣住。
淡青色的外罩长衫配斜襟盘扣上衣,床上还放着件极似裙子的黑色布料。
“哪儿来的?”
陆潮说:“找人定做的,就是你昨天看到的那个女人,昨天我看了不怎么合适,今天盯着她改了一天。”
郁霈微怔,陆潮找她是做衣服?那早上那个电话也是打给她的?
陆潮:“跟你以前穿的那种像不像?”
郁霈咽下心底的酸味与心虚,“不太像,这个更好看。”
陆潮帮他穿完衣服抱下床去洗漱,郁霈有些不适应这个照顾法,连忙说:“我自己来。”
“你能来?”
“能。”
陆潮打量两眼把人往地上一放,郁霈腿软得当场往下跪,被人从后面又抱起来进了卫生间。
“逞强。”
郁霈坐在盥洗台旁,看他拧毛巾来给自己擦脸,怒道:“你昨晚少做几次我会这样吗?”
“你勾引我,还成我的错了?”陆潮心安理得倒打一耙,“我还没说你吓我一跳呢。”
郁霈:“你吓一跳?”
“我魂都让你吓掉了,还有昨晚你也没吃亏,你看看这儿。”陆潮解开领子让他看,到处都是牙印和抓痕。
“心虚了?“
郁霈低头刷牙洗脸不理他,陆潮反倒开始疑惑:“你到底从哪儿开始吃醋的?一口一个我对你身体没兴趣了让我找别人,谁告诉你我没兴趣的?”
郁霈:“度。”
陆潮一愣,当场笑起来:“祖宗,你怎么连这个都信,没听过一句话吗?某度看病癌症起步。”
郁霈迷茫地眨了眨眼,有些恼地想,怎么搜索引擎还会骗人啊?
“哈哈哈……”
郁霈望着陆潮满是笑意的眼,咬了咬牙:“陆潮你笑够了没有!”
“够了够了,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可爱。”陆潮低头亲了亲,等他洗漱完了把人抱下来。
“以后再吃醋就直接找我算账,别一个人闷着,气坏了怎么办?”
“还有以后?”郁霈心想,一次就够了,吃醋不要紧,再这么做一次他真的不行了。
陆潮还是想笑,忍着嘴角的弧度保证:“没有没有,我保证以后小心再小心,绝对不让你有任何吃醋的可能。”
郁霈觉得自己这个醋吃得没来由,又觉得不讲道理,陆潮这么做小伏低地道歉,反而让他更心虚。
“陆潮,对不起。”
“哎怎么还对不起,明明是我的错,尽管骂我啊,来,说我混蛋,欺负你让你哭。”
郁霈让他逗笑,“你怎么快三十了还这么不正经啊。”
“嫌我老了?三十如狼懂不懂?还想再来一次?”
“不来了不来了。”郁霈躲开他的手,语速飞快转了个话题:“你以后不许买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家里,还有那个铃铛,一起扔了。”
陆潮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你昨晚明明很喜欢,尤其是那个铃铛咬上去的时候你叫得多好听,就是可惜这儿的隔音不好,不能让你放开了叫。”
“你再说一句?”
陆潮立即投降,过了几秒又低头去扒拉他衣服:“我看看还肿不肿。”
“陆潮!”
“好了好了不说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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