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没错,可温舒白听在耳中,总有点不舒服,道:“爸爸是什么意思呢?什么将来会怎么样?”

“订婚是为了堵陈家的嘴。对?方可是商氏,商叙这个人很会算计,心机挺重,我有时候觉得未必合适,或许过阵子?把婚约取消了,对?你们都更好些。”

不同于对?待陈家的放松态度,对?待商叙,温承平总是在审视。

他从?刚开始的单纯欣赏中缓过劲儿来,隐约感觉到订婚宴上发生的一切都未免太过于巧合。看似是陈彦迟多行不义必自毙,可种种迹象又让温承平觉得有点不对?劲。

陈彦迟的命运不受控制,竟有点一步步走进陷阱的那?种即视感。

这一切是不是与商叙有关,温承平不确定。

可就算只看平时商叙经?商的那?些手段,也知?道他太过聪明。

与他相比,温舒白则太单纯。

这样一段婚姻,温承平总担心温舒白会吃亏。

然而温舒白听了,却沉默下去。

她对?婚姻知?之甚少,唯一了解的就是身边人的婚姻,特别是父母的。

父亲温承平是以?他的经?验在推断她与商叙,她好像想反驳,可本来就是联姻,毫无?感情基础,对?商叙这个人又不够了解,她一句反驳的话都想不出?。

“舒白,爸爸也没有不看好你们的意思。”温承平又道,“日久见人心,吃过陈家这个亏,咱们是该谨慎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

吃完饭后,温舒白还在想着父亲的话。

她确实太冲动了,单单靠着自己?酒后的一时感觉,单单因?为商叙是陈彦迟的舅舅,她就选定了商叙。

可她又觉得自己?无?错。

商叙在商界行事坦荡,总不会是要利用她获取利益。

而那?晚她喝得那?么醉,商叙也没有趁人之危,做出?任何?失礼的举动。

她只觉得商叙是可信的。

正发呆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温舒白没心思去接,任由那?铃声响着,而后复归安静。

但不久之后,铃声再次响起,温舒白意识到是有人有事找她,于是低下头去找手机。

来电显示却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是?”温舒白疑惑。

“你好,请问你是温舒白温小姐吗?”对?方很礼貌地问道。

“是我。”温舒白答,“有什么事吗?”

确认了是她,对?面那?个女孩顿时弱势下去,小声道:“我是嫣然,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吧。”

嫣然。

太耳熟了,在订婚宴的前一个晚上,温舒白听到陈彦迟叫了无?数次这个名字。

可真正对?应上人,意识到是嫣然给她打?了电话,温舒白一时恍惚。

“是你?”温舒白心里多少有点抵触,“你从?哪里得到的我号码?”

“是我偷看了彦迟的手机通讯录。”嫣然紧张道,“温小姐,你别生气,我只是想单独和你聊两?句,彦迟是不知?道的。”

原来是这样。

温舒白其实已经?删掉了陈彦迟的微信,也拉黑了他的手机号。

但陈彦迟那?里还存了她的号。

温舒白听她一口一个“彦迟”,也知?道她现在跟陈彦迟依然保持着关系,只道:“但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要聊的。我跟陈彦迟现在没有任何?关系。如果?只是要说这个,还是早点挂了吧。”

“等等!”嫣然赶紧挽留道,“温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想替他向你道歉。”

“你替他向我道歉?”温舒白愣住了。

“对?。”嫣然认真道,“彦迟一直被家里逼迫,这才迫不得已骗你订婚,他有他的苦衷。不过我不替他辩解,他骗了你,确实是他做错了事。”

这实在出?乎温舒白的意料。

她以?为嫣然这通电话会有种宣告胜利的意味,意指陈彦迟现在是跟她嫣然在一起,而不是她温舒白。

可这么一听,温舒白心里五味杂陈,反而对?嫣然有了那?么一丝怜悯。

“嫣小姐,你避开陈彦迟,特意从?他那?里找来我的手机号,就是为了替他向我道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温舒白长吸了一口气,淡漠道:“只有当事人的道歉,才算道歉,然后才是原谅与否的事。而且你自以?为是在帮陈彦迟做了一件事,可陈彦迟未必会领你这个情,会感谢你。”

“还有……”温舒白终于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你何?必呢?就真的觉得他完全是被家里逼迫,才那?么对?你吗?”

想也知?道,陈彦迟在嫣然那?边也是刻意隐瞒了很多。

可温舒白没想到嫣然会这么天真,会把陈彦迟想象成一个被陈家操纵的,毫无?自我意识的人。

他是一个成年男人。

嫣然沉默了好久,似乎是在思考温舒白的话。

温舒白以?为她会想通,可却听到她哽咽了声,道:“彦迟是对?不起你,可他是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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