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付雁的怨恨、针对付亚欧的不问清楚事实,付宙心里的不满累计到临界点。

付雁是故意的,他看见付亚欧过来却不躲,是为了抹黑他在父亲心里的形象。

“你不该跟我道歉,你应该和小雁道歉。”付亚欧一身西装革履,刚从总公司过来。

浑身养着身居高位的气势,命令自己的儿子像是在命令自己的下属。

他似乎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对。

付宙看向付雁,对方脸上那悠哉悠哉的松弛真让人恶心。

他气得指尖都在抖,重重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感受到痛、尝到血腥才感觉自己清醒一点。

“对不起,阿雁。”这五个字几乎是他咬着牙挤出来的。

付亚欧察觉到他浑身上下都在抗拒的态度,皱了下眉。

为他好怎么就不领情呢?付雁家现在大部分权利都转给了他,付雁已经完成学业,肯定很快就要接管公司的。

隔壁付家旗下企业范围扩展得越来越广,他们家都要仰仗。

付宙不跟付雁处好关系,等付雁接手不再跟他们公司合作,那就完了。

更何况付雁后面还有母亲那边强大的娘家坐镇。

“没事,叔您别怪他,阿宙老婆和他闹离婚,心情不好,能理解的。”付雁大度道。

付亚欧这下脸色是真都变了。

把付宙难堪的事情抖落出来,轻轻不留下一片云彩,只留下付宙即将面对的盘问修罗场。

付雁闲庭信步走了。

走出老远,还听见付亚欧严词厉色问付宙怎么回事,怎么没把沈屿哄好…

他知道付亚欧忌惮他这个小辈。

傻逼玩意的父亲可比傻逼玩意拎得清多了。

可笑的是,付宙觉得付亚欧只对他好,偏心一个外人。

真有意思。

不过这两父子也相像,一样的利益至上,一样的管不住自己下半身。

他讨厌这种人。

母亲是怎么死的,他永远不会忘。

都说人长大了不会记得六岁之前的事,但付雁却记得无比清晰。

记得母亲虽总是病怏怏的,但总是一脸温柔的看着他,眼里却有抹不去的悲伤。

小时候付雁不懂她眼里的意思,母子连心只懂得妈妈不开心。

直到长大,那个小三的到来,他才明白妈妈的痛苦。他母亲和付宙母亲一样都去世了,不同的是,他妈妈是抑郁而终。

妈妈去世后,他那恶心的爹装都不装了,变本加厉的玩。

要是他爹是个专一的好男人,妈妈不会那么早就离他而去。

他那么好的妈妈,被这些人祸害,早早香消玉殒,凭什么凶手一个比一个活得顺心如意?

那天在清吧遇到沈屿,看第一眼就觉得他眼里的神色熟悉到不行。

借着不是很上流的打量目光,他努力去捕捉那股哀伤。

来来回回思考几次。

原来,那样的心碎,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在母亲眼里看过。

所以那天晚上送沈屿回家,才多余留下一句“不要执着”。

不仅是对沈屿说。

也是自己想回到六岁之前对母亲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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