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命地逃到车内,发动车子,一路朝着下山的路线狂飙。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白方正到现在还是一阵混乱。
“如果那个人真的就是铁刀,为什么要追杀我们,他的仇人不是只有张大哥吗?”
“那是生前的恩怨,”谢任凡从置物柜里面拿出纱布。
“现在的他已经成为恶灵了,暴戾之气极深,几乎可以说是见人就杀。”谢任凡咬着纱布,包扎着自己的中指。
白方正看过去,谢任凡刚刚用来戳铁刀的中指,现在已经溃烂不堪,而且还发出阵阵恶臭。
“哇靠!你那中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可以把铁刀戳到唉唉叫?然后我们又为什么要逃跑?”谢任凡摇了摇头,一边包扎一边解释:“大约在八年多前,我接到了一个委托,谁知道一开始本来看起来很简单的委托,最后竟然解决不了。于是我想要推掉这个委托,不过委托我的……鬼魂,不愿意这样罢休。那时候我刚出道没多久,虽然尽可能都希望可以满足所有客户的要求,但是我也要扞卫自己的原则。在无法达成共识的情况底下,那个鬼魂百般纠缠,于是我们吵了起来,在吵到不可开交的时候,我给了他一个中指……”
“然后呢?”
“然后他就啪的一口咬下去……”
“他咬断了你的中指?”
“不,咬着。就只是咬着,就好像乌龟一样,咬住就不放了。”白方正想象着当时的画面,谢任凡将中指比到了那个鬼魂的面前,然后那个鬼魂就这样顺势啪的一声叼住了谢任凡的中指。
“就这样,他叼着我的中指死不肯放,而我也不愿意放弃我的原则,更不希望立下坏榜样,让以后的客户都跟他一样胡闹、死缠烂打。”
这时谢任凡的中指已经被包成一团,犹如蚕蛹一样。
“所以我们就这样好像主人牵着狗一样,不管我到哪里,他都会叼着我的中指,就连我上厕所、睡觉都咬着不放。而我,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学会了只用一只手搞定生活所有大小事情。”
白方正赫然想起当时谢任凡签名的时候,的确是用左手。
而平常看他做事情的时候,也真的是用右手。
白方正听了哑然失笑,心想这还真的是顽固到离谱的两个人……不,一人一鬼啊。
“结果就让他这样叼了三年多,在一次歪打正着的场合下,我竟然解决了他的委托。他好不容易才张开那张臭嘴,放过了我的中指。谁知道隔了三年多没见过的中指,一直被他含在嘴里,竟然已经溃烂腐败到不堪使用了,就算去找医生恐怕也只能沦落到被截指的命运。”
就算是被一般的动物含了三年多,白方正都不敢想象了,更何况是被鬼叼着三年多……看样子这小子的胆量跟见识真的是超乎常人所能想象……
白方正此刻也不知道该佩服还是该取笑谢任凡……
“看到我怒火难消,又自觉理亏的家伙,除了支付我当初约定的报酬之外,额外送了我一个东西来修补我的中指。那家伙生前是一位着名寺庙的住持,他把他收藏多年的镇寺之宝给取出来,用来修补我的中指。也因为那是被供奉多年的灵体,所以我的中指有某种程度的抗灵作用,不要说对付那些白灵、蓝灵,就连黑灵都会退避三舍。”
谢任凡完成了包扎,将其他没有用完的纱布重新收到置物柜里面。
“这是我对付黑灵唯一的法宝,不管任何黑灵,只要我用了这只中指,它都能暂时让黑灵撤退,让我安全逃出来。不过只要一经过使用,就必须等待三个月才能康复,这段期间没有这个力量,我的中指又会回复到溃烂腐败的情况。”
“你中指的威力也未免太两光了吧?用一次要等三个月……”
“废话!我本来就不打算接任何跟黑灵有关的工作!”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那还用说!”谢任凡怒道。
“当然是先找人算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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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了谢任凡的住所,谢任凡怒气冲冲的要人去把张树清给抓来。
过没多久,张树清就在小碧与小怜的带领之下,再度来到了谢任凡的办公室兼住所。
“张树清!你这骗子!”谢任凡一见到树清,整个人就要冲过去打人。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要在那边给我装傻!你早就知道他自杀变成怨灵的事情了,对不对!”谢任凡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与鬼都望着张树清。
张树清本来就已经非常溃烂的脸,此刻全部挤在一块。
“不要这样嘛……我不得不骗你啊……如果一开始就跟你说,这不但关系到两个鬼魂的恩怨,又得跟黑灵打交道,你一定不肯接受我的委托。”
谢任凡目光如刃,直直瞪着张树清,仿佛就像是想要用目光把他的心给挖出来般。
“你不用去找他,跟他真的无关,我只希望你找到杀我的凶手,只要你能找到杀我的凶手,让我可以去枉死城报到,我就不需要面对他了。”
“现在不只有你要面对他,就连我跟这个白痴都得罪他了。而且,你去枉死城报到,你认为他不会找上我们吗?”
白方正原本想抗议,但是一听到铁刀还会来找上自己,整个脸都绿了。
“我想你一定可以收服他的……毕竟你黄泉代办人收服了号称最凶狠的双怨灵……小碧、小怜的故事在我们鬼界那么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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