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当年为了促成婚事,我父亲给了国公府一样东西,国公爷应当记得。”

沈汴攥了攥拳头,面上一笑:“时晚侄女,当年你父亲竭力希望国公府与姜家促成婚事,特地拿了珍藏的兵书以作诚意。”

“我国公府也说到做到当下定下婚约。”

姜时晚知道他不会心甘情愿将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定定地望着他:“那婚约既然作废,是不是该物归原主了?”

“这……”沈汴咬了咬牙,“兵书是你父亲自愿给的,我国公府也以婚约作为交换,双方互惠互利。你从小也是世家嫡女,应当知道送出去的东西岂有归还的道理?”

姜时晚眸光幽深了几分:“当初我跪在国公府门口求你们救一救我父亲,你们哪怕嘴上答应了我,今日我也无话可说。但是当日国公府避而不见,这样的门第我自是不屑。”

沈汴被噎地神色一凛:“你父亲就是这样教你目无尊长的?”

“不敢,父亲自小教诲尊敬年长者,敬重德高者,却没有教我要敬重自恃年长位高的宵小之人。”

“你!”沈汴气结,身为堂堂的国公府哪里被人这样奚落过,愤而甩袖,“你父亲其罪可诛,姜家也已经抄家,任何东西都与你无关,又谈何是你的呢?”

正欲拂袖而去,听得外面报都督回来了。

孟廷舟一身蟒袍,步履从容,大将风采全在眉梢。

“本督一回来就听说国公爷造访,实在是稀客。”他一手虚扶沈汴的手臂一手做了“请”的手势。

沈汴知道他是个麻烦人物,并不想久留:“听闻老夫孙女在宫女险些酿成大祸,又听闻都督如夫人乃是国公府故友,便特来一会。眼下时候不早了,老夫就告辞了。”

“本督的如夫人最是温柔体贴,蕙质兰心。”孟廷舟很是感激地送他出门,“还没谢国公府不娶之恩,才让本督有此如花美眷,夫复何求。”

沈汴几乎是黑着脸从都督府回来的。

沈子赫朝母亲看了看,她母亲朝他瞪了一眼,随即迎上去问沈汴:“一切还可还顺利。”

沈汴压着不悦坐下来:“那丫头如今可伶俐了,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还口口声声说要拿回姜家的兵书。”

“啊?”沈老夫人知道他心里不痛快,朝沈子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火上浇油,随即递上茶盏,“这兵书可是老爷极其看重的,当年若不是这兵书,我们国公府才不愿意趟这趟浑水与姜家结亲呢。”

“我也是这么说的。”沈汴重重地叩着桌面,“坏就坏在人家当初落难我们见死不救,现在洛人口舌了,说不屑与我们国公府为姻亲。那孟廷舟也是奸诈狡猾之人,出门的时候竟然还说谢我国公府不娶之恩!”

说罢,沈汴指着沈子赫:“我好不容易筹谋好的一切,都要毁在你的一双子女身上了,你身为父亲从今往后定要以身作则,不要要出差池!”

沈子赫冷汗淋漓:“是……父亲。”

心下一片惊慌。

孟廷舟见姜时晚并没有因为拿不到兵书而气恼,略微有些意外:“那老秃驴不把兵书吐出来你不生气?”

“我本来就没打算三言两语能让他吐出来。”姜时晚不以为意,“他若还有廉耻之心答应归还,我便就此放过,沈汴身为国公爷也可以安享晚年。”

“他既如此贪心,便要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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