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馆后头就是的柳霜白住的地方。

一个小小的院子,一间厨房,一间屋子,简陋清贫。

柳霜白将宋云晚带进了房内,就迫不及待地问宋云晚,“云晚,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我明明跟宋为庭在酒楼喝酒……”

“这事情,也是娘跟我说的。当时我年纪还小,娘只说让我记下这件事情,谁都不能说,一定要找到你才能说。”宋云晚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说辞,反正娘已经不在了,也不会有人去问到底是不是真的。

“宋为庭当时是喊你去喝酒,庆祝你要与我娘成婚,是吧?”

“是的,当时还有其他几位先生一块去,想着大家以后还是在书馆,我也没想那么多,便跟着一块去了。”

“那天你们喝完了酒,别人都回了家,可你,却出现在了快活楼。而且,还是招妓没钱付账,被老鸨绑在二楼的木柱上,让全镇的人参观。”

柳霜白满是风霜的脸唰地一下子就白了,他按着额头,低下了头,眼底满是痛苦:“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这不是你的错,你是中计了。陷害你的人,其实是宋为庭,也就是……我爹。”

亲生女儿跟外人揭露父亲的恶行,怕是谁都不会相信吧。

“云晚,你……”柳霜白显然也迷糊了,不知道宋云晚说得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我娘后来得知了这件事情,她想还你一个清白,可她去世了,去世之前,她跟我说,一定要找到你,一定要把这件事情的真实情况告诉你,还要我跟你说,柳家人,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她只怪,你怎么能不辞而别。”

这些话,不是宋云晚为了煽情瞎编乱造的,而是做鬼的时候,亲耳听宋为庭说的,还说柳无忧,是被活活气死的,他说这话的时候,得意又嚣张,柳霜白气得吐血身亡。

柳无忧被气死,一半原因是柳霜白,另外一半原因,则是因为另外一个人了。该算的账她都记得,一笔都不会少收的。

宋云晚眸色渐黑,刚要继续往下说,就看到对面的柳霜白脸色不太对劲。

柳霜白胸口起伏,他痛苦地捂着胸口,揪着自己的衣领,“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我,我对不起你娘,我对不起你娘啊……”

宋云晚都惊呆了,前世柳霜白就是吐血死的,“舅舅,舅舅,我去请大夫,我去请大夫。”

“云晚云晚,我没事我没事,老毛病老毛病了。你说清楚,当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柳霜白拉着宋云晚的手,用袖子擦干净了嘴角的鲜血,他想知道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想了这么多年,都没想出来。

“是宋为庭,你当时被人灌醉了,宋为庭主动提出送你回去,其他先生都回家了,就你跟宋为庭走的。宋为庭没有把你带回淮山学馆,而是带你去了快活楼,他找了个姑娘,把姑娘迷晕了,然后与那姑娘做了那种,那种事情……”宋云晚声音越来越低,不说是什么事,柳霜白也知道,他晓得一个姑娘家说这事该有多羞赧,“云晚,后来呢?”

“他把你和那姑娘摆在一起,造成你们欢爱了一场的模样,第二日,姑娘醒了,后来发生的事情,您也知道的。”宋云晚长吸了一口气:“宋为庭那夜就回了家,信誓旦旦地说把你送到了书馆门口,他才走的。”

柳霜白:“……”没错,宋为庭是这么说的。

“其实都是宋为庭的算计。他陷害你,是因为他早就看上了淮山学馆,娶了我娘,淮山学馆就是谁的。”

“我当初压根就没想过淮山学馆的事情。”柳霜白痛苦不已,“我喜欢无忧,我只是单纯地喜欢她啊。”

“宋为庭想要淮山学馆,就要先通过我娘那关,可他也知道,我娘跟你青梅竹马,她压根不会看上宋为庭。”宋云晚光是想想母亲被宋为庭算计了一生,她就恨得牙痒:“要想让你和我娘亲事作废,宋为庭就想了这个龌龊肮脏的做法。在亲事定下来之后,让你身败名裂。”

不需要宋云晚说,柳霜白就想起那夜的事情。

他全身赤裸,一旁的青楼女子也是一丝不挂,床铺上,到处都是欢爱过后的痕迹,那青楼女子醒来之后就要钱,他哪里来的钱?他身上一个铜钱都没有,老鸨将他绑在了快活楼二楼的柱子上。

不着寸缕,全城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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