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九日,大凶。
雪峰山上,通往黑月宫的道路两边,肃立着两排黑月宫弟子。
黑衣,黑裤,红头巾,红色腰带紧扎在腰间。
副宫主“邪索”马仲轩在前,青龙堂主邢如峰、白虎堂主张惊缓步在后面跟着,再后面四个黑月宫弟子,抬着一块躺着李飞鹰尸体的木板,缓步向黑月宫大殿行去。
李飞鹰死了!
马仲轩正欲开口,黑月宫主魔手白兆山抬手制止了他。
轻轻掀开盖着李飞鹰尸体的黑布,露出李飞鹰那双方充满惊疑的眼睛,还有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尸体已冰冷,表情还保持着刚死时的样子。
望着面前李飞鹰冰冷的尸体,白兆山鹰般的双眼,不放过一丝细节,他要竭力从李飞鹰的尸体上,发现一些马仲轩他们看不出来的东西。
想必面具下的脸色必然非常难看。
其他人等均立于身后,噤若寒蝉。
气氛紧张异常。
白兆山从没有像今天这么面色凝重。
李飞鹰的身手他自己最清楚,虽说自己功力远高于李飞鹰,以自己黑杀榜排名第一的实力,若要正面击杀李飞鹰,想必亦要费一番功夫。
如要数招毙命,凭自己的能力,在某些条件下,亦能做到。但观李飞鹰伤势,却是一击即中,李飞鹰毫无挣扎的迹象。
白兆山一字一顿地道:“有谁知道,在对手一剑刺出时,李飞鹰攻出了多少招?”
马仲轩与另一副宫主对望一眼,骇然道:“李圣使死在对方一剑之下?”
白兆山道:“不错,确切的说,是死在对方一剑发出的剑气上。但在这之前,一定发生了什么。”
马仲轩道:“以李圣使的功夫,连对方一剑都接不下?”
白兆山道:“伤在背部,应是李圣使在发现不敌时,转身欲逃,给对方以可乘之机,被对手从后击中。在这之前,肯定经过一番搏斗。”
如若凌御风听到白兆山这番话,亦会为白兆山的分析而叫好。
白兆山未曾目睹二人交手过程,但单从一道剑痕就推测出这么多来,岂不叫人叹服。
任白兆山眼力如何高明,也不可能猜出李飞鹰是在与岳凌云过招之后,被凌御风夺了心志,于逃跑途中被一击毙命的。
白兆山道:“高手对招,天时、地利,皆能影响成败,特别是这个级别的高手,一丝心理波动,皆可影响战局。”
白兆山喃喃道:“赤天帮,我小瞧了你!”
白兆山心里暗暗盘算良久,“霍”地一转身,道:“如若击杀李圣使之人没有受伤的话,就算是我,对上此人,恐怕亦要三百招以后方能见分晓。”
众人均面面相觑,心中骇然。
副宫主翻天掌庞肆玉道:“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来看,赤天帮里并没有这么厉害的高手,上任帮主“阴魔追魂刀”司马无趣及裂山绝手刀宗志成均没有这样的实力。”
白兆山坚定地道:“不,一定有一个人,是我们还不知道的。”
庞肆玉道:“属下一定会加紧调查,如若发现这个人,定会集中力量,围而歼之。”
白兆山摇头道:“不。”
庞肆玉道:“帮主可是认为属下等人没有这个实力?”
白兆山道:“我知道你们四人,论实力,比黑杀榜高手亦不遑多让,但此人能先夺李圣使心志,而后加以歼之,思虑之精纯,绝非一般人可比。”
转向马仲轩道:“马副宫主,你可将此行经过,说来听听。”
马仲轩道:“属下赶到时,李圣使已不在宿处。当时即分派人手四处打探,后才在临江湾一处祭天桩上,发现了李圣使的圣躲。”
“祭天桩?”
马仲轩道:“正是,他们将李圣使的圣躯绑在祭天桩暴晒。”
“可恶!”白怒哼一声,道:“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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