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小屋内。
温琰坐在桌前,从酒壶捞出一条肥硕的蜈蚣,丢在重元鸡身前,笑道:“鸡儿,吃吧!吃得饱饱的,睡个好觉……”
重元鸡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蜈蚣看了一眼,爪子踏在蜈蚣之上,仰天长鸣,一脸嫌弃的样子,似乎在说“味道不对”!
温琰挠了挠后脑勺,看出来重元鸡对这条蜈蚣不大感兴趣。
又在酒壶中倒出来一条蜈蚣,闻了闻,气味与之前“三生酒”泡制的蜈蚣大有不同,之前有一股腥臊气,而今日不过是些清淡的酒味。
心下认定,是酒的问题,看来重元鸡并非贪食蜈蚣,而是喜食三生酒。
温琰这下不知如何是好,正自发愁,可看到重元鸡似乎并不计较,鸣叫一声,大摇大摆,像是从不认识自己,昂首离开了小屋。
“好一只畜牲!”他心里骂一句,不过一只畜牲而已,觉得自己没了用处,便装作不认识,与那些过河拆桥之人有何区别?
看来大师兄说得没错,人心难测、海水难量,戏子无义、“鸡”无情啊!
也不愿想得太多,此时屋外月明如水,山中灵气大盛。
温琰独自一人来到山下,找了一处清幽之地,盘坐在地,静心凝神……
渐渐感受到四周的灵气在跳动,行吐纳之法……
【飞鱼心经】记载,运转功法需要激发身体机能,不久一丝丝灵气滋润着四肢百骸,只觉得千万毛孔饥渴,周身窍穴隐隐鼓动……
浑身颤抖,毛孔发痒,急忙之下,脱下衣裤,皮肤竟然渗出来一些黑乎乎的油腻之物……
也不知修炼多久,天已明亮……
“好臭……”温琰觉得口中热臭,竟然张口喷出一口秽气。
看到自己浑身黑臭,回想起书中记载,原来是体内杂质经灵气摈斥,将其排泄出体外。
一时间亢奋的厉害,体内一股劲气向外膨胀,似要扯裂皮囊。
情急之下,将这股怪异的气息聚集在双手上,一个大步飞向前方的树林前,双手掌狠狠击打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发泄体内这股气焰……
“嘭!”掀起一阵烟雾……
丈许之内的树木呈扇形状全部折断……
温琰一脸惊愕!一夜的修炼,才将之前雀仙身上所得的十年道力彻底吸收!
他沉思一会,一跃丈许。
“哈哈哈……”温琰发出声声谄笑,直往山下奔走……
“徒儿这是要去哪了……”一声浑厚的声音喝止住飞奔的温琰……
温琰刹住脚步,循声看去,看到侧后方的半空飘荡着一幅画卷,长约两丈有余,如大海飘荡的一叶小舟。
画卷上载着两位仙风道骨之人,大袖飘飘,正是师父李象元与师伯杜昔阳。
他二人飞身落下,杜昔阳大袖一甩,悬空的画卷瞬间化作正常丹青大小,插入袖内。
温琰赶忙鞠躬拜道:“弟子温琰,恭迎两位长辈回山。”
李象元瞥了他一眼,道:“为师离开几日,徒儿修为精进不小啊!你这是何往?”
温琰也不知自己哪根筋不对,漫无目的奔跑,答不上话,随口道:“大师姐没酒喝了,弟子这便前往裳县替她打一壶酒回来。”
李象元拍了拍腰间的酒葫芦,对着杜昔阳道:“掌教师兄,你且先行一步。酒壶空空,心中闷闷,师弟随这孽徒下山一趟。”
杜昔阳哈哈大笑,身影一晃,已在十丈之外,唱着山歌,踏着矫捷的步伐离开……
李象元忙将温琰拉去一旁,道:“好徒儿,那七宝益气丹可拿到手了?”
温琰笑了笑,从袖里取出一粒丹药,道:“师父,你看此物是不是七宝益气丹?”
李象元接过丹药,喜道:“好徒儿!是是是,正是七宝益气丹!为师果真没看错你!”
高兴之余,收敛情绪,正色道:“好徒儿,今夜亥时你喊子牛同往后山青牛破,为师这便传授你二人一套高深的剑法!”
温琰大喜不已,拜谢道:“谢师父抬举!弟子一定好好学习,不辜负了你老人家的栽培。”
李象元笑了笑,从袖内掏出一颗丹药,道:“这是一粒三元丹!具有温养五脏,疏通经络的功效。拿去吧!”
“谢师父,谢师父!”
“对了师父,方才你老人家与师伯乘坐的宝物是什么啊?真气派!”
李象元解开酒葫芦,啜了一口酒,道:“乃是本门镇山之宝“飞鱼舟”也!此物不动则为画,若动日月变色!神妙不可言。”
他口中的“飞鱼舟”出自何手笔,已然不得而知,有传闻说此物是“极乐宗”哈哈老祖傍身妙宝。
传闻归传闻,至于真实性有几分,不必在意。
至于极乐宗地处荡旸山,在道门之中可谓是赫赫有名,其门人作风亦正亦邪之间,道术诡异,因此与名门正道少有来往。
“师父,你老人家不是说短则五日便回,怎得今日便回了山门?可是诛杀了为祸人间的大妖?”
“为师与你师伯前往万古窟查看,原来是一头得道千余年的青蝎精,孽障甚是难缠。交手之际,不曾想万妙仙门教主楼阳真人携门下弟子前来行正义之举。”
“在众人围困之下,这才将大妖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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