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父亲该是猜到了,不可能只有他想到了,大抵上几乎所有的人都能想到这一层,相对的——皇帝也能想到这一层。”江锦心说到此便顿了顿,看了一眼父亲那黑沉着的脸,“所以,此事虽然有可能真的是五皇子想要兵权来求娶我,但最大的可能便是这是一个圈套!”
“可恶!”江清泉紧紧的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是的,早在江锦心抛出最初那个问题的时候,他就已经隐隐约约的想到了这一层,但是当真的被戳破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有点无地自容。
他们是心急的,在得知五皇子要求娶的那一刻;他们是慌乱的,在平稳的计划被打乱的那一刻。
好在目前还有转圜的余地。
“先走!”江清泉像是想到了什么,吩咐了江瑞阳两句,便先行离开了。
“心儿,我来带你走!”江锦心看着父亲和自己显然走的是不一样的道,心下了然,想来哥哥是露了脸的,必然是要带着自己走的,父亲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面,万一此处便已经是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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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扉阁西,书房。
“父亲,已经打点了人应付了七皇子,且好在今日还算隐蔽,并无什么旁的人瞧见父亲的行踪,七皇子也并不知约谈的是父亲。”江瑞阳见着走进来的父亲,沉声说着。
“那便好。”江清泉仍然是锁着眉,眼神飘忽的不知在想什么,“这次倒是我思虑不周了,好在……”
说完便同江瑞阳一起看向了江锦心,他看着眼前的女儿忽然的笑了起来,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笑着说道:“来——丫头,说说看,你如何想到的?”
江锦心倒是没想到父亲竟是这反应,施施然的做了一个礼说着:“父亲,倒也是凑巧的很,女儿也是正在想办法和分析局势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想着我们北江伯府实则势微,却何以得到五皇子的青眼,思来想去便只有兵权了,但如此重要的权力一则并不可能由我这个小女子能决定的,二则难不成其他王爷皇子甚至皇帝能想不到吗?”
江锦心说到此便顿了一顿,缓缓的走到了窗边,看着远方说着:“既然皇帝能想到,且默认了五皇子李锐的行径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便是皇帝因着不知是何的缘由,就是忌惮了五皇子和贤妃,此事便是让他们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待到一个好时机便是能戳破此事来问罪的,结果不言而喻,江家必是被株连;第二便是皇帝默许了他们的想法和行径,那么便意味着此事是皇帝授意的,目的可能有很多,比如借此看看北江伯府交好或者同阵营的势力有哪些,或是想铲除或者想收为己用,再比如借着五皇子的手若是能收了我,那么就有可能将北江伯府、赵家军等收入囊中,如果我比较重要的话,将来便是可以用我来拿捏整个家族,比如后背你们在谋划的,我并不知道,但皇帝可能猜到的事情。总之——所有的一切都是指向北江伯府的。”
听着江锦心说着这些,江清泉的脸色变化万千,内心也是感慨万分,一则是欣慰女儿的能力,对此展现的也许只是冰山一角,但凭着现下的这些本事,大概也是真的能扛起重担的;二则是难过,明明该是深闺中无忧无虑的姑娘家,到了这个及笄的年纪该像其他女子一般,要么因为有了心意郎君待嫁闺中,要么在父母姊妹中嬉笑打闹,虽也有不睦的情况,不论是兄弟姊妹还是夫妻之间,但总归是能有那么一些盼头的,可是,再过些时日自己的女儿恐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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