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修将慕屹川带回了二皇子府, 废了一番气力制住他,累得直喘气:“你若再闹,我就把你绑起来!”

“我要去找他说清楚,谁也不准拦我!”慕屹川一脚踹飞了挡路的椅子。

甘修沉声道:“找谁说清楚?你今日闯的祸还不够多吗?刚刚失了太子之位,朝堂上你又公然顶撞皇上,你是真仗着那点破事儿当皇上不敢动你吗?”

慕屹川冷然道:“最好他砍了我,否则……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你当如何?你还想弑父弑君不成?为了一个男宠,你——”甘修气得摔了茶杯,“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闻言,慕屹川气红了眼,一把揪住甘修的衣领:“他不是男宠,不许说他是男宠!师父你也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甘修淡定的看着眼前这双手,仔细打量慕屹川盛怒的面容,突然抚额大笑,笑得癫狂,直到笑出了眼泪:“好!好得很哪!你不愧为他的好儿子,为了同样的理由要死要疯,不敢别人死活,同样的冷酷,同样的自私!”

慕屹川从未见过这样的甘修,他松开手,茫然问:“师父,你在说什么?”

甘修长叹一声,目中满是怅然与不甘:“川儿,这些事情师父本来不想让你知道,都是不合时宜的旧事了,可是……今日朝堂上的形势你也看到了,我的势力也只能左右不到一半的朝臣,那些支持大皇子的都是哪些人?兵部,户部,吏部,那可都是权力的核心。

师父为何要把禁卫军交到你手里?荣升大将军,皇上这步棋走得精妙,这是……要慢慢架空了我呀……”

“师父一生戎马,心系大朔,父皇为何要……”

“傻孩子,我的存在,可是你父皇的一块心病!功高盖主,卸磨杀驴,哪朝哪代都是如此。今日 没有当上太子,不怪你,是师父……连累了你。”

慕屹川道:“这个位子,我本就无意,不干你的事!”

“兵部尚书接手了武职体系的任命,皇上这么做,不过是要兵权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我在军中威望过高,你又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故而,这太子之位,他断然不会给你。

如今不打仗,威望再高也是无用,禁卫军是师父唯一能为你做的了。他日,太子若有除你之心,禁卫军至少能保你一条活路。”

慕屹川嗤笑:“就他那怂胆……师父,你说的那件不合明宜的旧事是什么?”

甘修面容一动,用帕子缓缓擦拭刚被茶杯弄湿的桌子,好一会儿后,低低道:“你母妃本该……是我的妻子。”

“什么?!”

甘修苦涩一笑:“当年,南越国先帝谕子归来我大朔为质,少年儿郎,与皇上相识,相知,相属。后来,皇上为了皇位,两人生了嫌隙。那谕子归神仙一般的人物,看清了你父皇看似深情,实则贪心,什么都想要,什么又都不愿意放手。

他甚至力排众议,重金打造忆浮宫,将谕子归困禁其中与外界隔绝,做自己的专属男宠。谕子归不甘受辱,逃回了南越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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