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深不是立即要改变罗寄岚这单纯的想法,她道:“那玉阶,你去和罗姝妹妹说一说,那赌约是醉话,让她不要再提了,看她是愿意?还是到处散播你不守信?”

“竟然是罗姝提的?”罗寄岚语气一变,吞吐道,“若是她……她当是要较真的,我说不过她……况且罗显是她亲哥哥,我刚和她哥哥结仇……”

傅春深道:“你刚刚不是说,‘一家人,哪有那么坏’?现下怎么变卦了?”

“……他们是唯二的两个。”罗寄岚低落道。

傅春深道:“难怪旁观别人作坏的人,就不坏了吗?”

罗寄岚被傅春深绕糊涂了,她讲这些,难道是想说除了祖母和她之外都不是好人,让他之后防备着点吗?

两个人说得起劲,没有发觉彼此都翻过了身,两个人的脸贴得极近。

傅春深继续道:“玉阶,祖母是怕之后护不住你,才希望你长一点本事,能识人,能守财,不至于以后什么都不懂,只晓得吃喝玩乐?”

“这些都是早上我走后祖母对你说的?”罗寄岚心想,祖母也真是的,总是操那么些心。

傅春深:“这些都是我自己猜的。但玉阶,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罗寄岚无法反驳,因为傅春深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理上。

可被新婚妻子将自己的处境揭穿后,罗寄岚既是羞恼又是低落:“那你要我如何?罗姝较真要钱,我也想不出办法来,实在不行,只好抵赖不认了,难道他们能偷了我们库房钥匙,直接取钱吗?”

“此事我已经想到了应对的法子,而且这是女人之间的事,你也不用去管了。”傅春深胸有成竹道。

罗寄岚也是无语了:“你既然想到了法子,绕了那么一圈,又在说什么?”

“绕了那么一圈,我只是想你认识到自己立起来的重要性,听闻侯爷替你谋了一份差事,祖母和我都觉得不错,你等些日子就去上任吧!”

傅春深终于点出自己真正的意图。

白日敬茶的时候,傅春深就明白了罗二太太的意思,正想找个由头劝服罗寄岚呢,谁料这由头那么快就来了。

“我不……”

“玉阶,你不是喜欢打赌吗?要是这次我能让二房分文不出,你就乖乖去上任,不知你敢不敢赌呢?”

傅春深这么一激,倒是将罗寄岚激起来了,他当下应承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你明日还要去妙灵斋吗?”

“不去了,我就留在府里,看看你能怎么做?”

罗寄岚一个激动,往前一靠,嘴唇刚好擦过一个东西。

能是什么东西呢?床上就两个人。

他慌慌张张道:“我……”

傅春深没想到罗寄岚还有这一面,不过也知晓他是无意的,故意笑道:“玉阶,你亲我额头做甚?”

原来只是额头。罗寄岚心里闪过一丝丝失望,犟嘴道:“谁,谁亲你了?这是误会!”

罗寄岚抱紧被子,往里头一滚,像是不再搭理傅春深了。

外头守夜的粉晴打着瞌睡,心道,四爷和奶奶今日的话也太多了吧,这都什么时辰了,如何还不睡觉呢?

……

第二日傅春深和罗寄岚刚吃过早饭,傅春深就叫人让府中的姐妹全都到茂林院来,说是为了脂粉钱的事。

茂林院的一些大婚装扮还没撤下来,石灯上还绑着红绸带,随风翻飞。

傅春深在西院的正厅摆上了兰雪茶。

这兰雪茶是日铸茶杂以茉莉和雪水冲泡的,日铸茶身价颇高,常人难得,用松萝茶的烘焙法子冲泡,茶水清香扑冽。

而罗寄岚被傅春深勒令躲在后面,不要出面,无论她们说什么,他都不要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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