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院子后,桑浔难得毫不吝啬地夸赞桑沂。
“姐,你这演技可以啊!我要是不知道你,还真以为你从小被排挤。”
桑沂傲娇地抬头:“要是你肯看我演的电视剧,你早就发现了。”
桑浔一想起那些无脑偶像剧,就觉得头疼。
他想起桑尘风对她的态度,又有些酸。
“怎么在哪?父母都最疼你啊!”
桑沂倒是没有马上接话。
在自己的芥子袋中翻出了几瓶药,才犹豫着开口:“我总觉得桑尘风这个爹怪怪的,但我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她歪着脑袋苦恼地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出来:“他确实对我很好,但我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他对我太好了!”
桑浔撇撇嘴,觉得桑沂是在凡尔赛:“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榻上的无恙已经昏了过去,肩膀那处衣服早就被血濡湿。
浑身都是泥土,脏兮兮的。
那张脸白的都要接近透明了,看起来又惨兮兮的。
桑沂叹了一口气,上手就要脱无恙的衣服。
桑浔看的瞪大了眼睛,狗爪子一把按在桑沂的手背上。
“这……这不合适吧?男女授受不亲啊姐!”
桑沂觉得好笑,双手一摊:“那你来?”
桑浔默默地把狗爪放了下来。
他只是一只小狗狗罢了……
桑沂边给人脱衣服,还不忘挖苦桑浔两句:“看你姐穿着古装,真就把你姐当古人了?男人的身体,姐拍戏的时候看得多了去了!”
“再说了,这就是个弟弟,我看他跟看你样的,有什么啊!”
将最后一件上衣脱下来的时候,桑沂和桑浔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身上,纵横着各式各样的伤口疤痕,有几道是最近的,更多的是陈年旧疤。
刀伤、鞭伤、烫伤……
肩膀处的伤口血肉模糊,还在往外冒血。
旁边的两侧锁骨,两颗有手指粗的钉子斜插进去,伤口处肿胀泛红,有些溃烂。
两姐弟都是和平社会长大的,哪里亲眼看过这些。
不禁都在脑子想,这半魔,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对待,才会在身上留下这般的痕迹……
桑沂倒是没有愣太久,找出止血的药粉,洒在肩膀上,再用绷带将伤口包扎好。
又端了一盆水,将他的脸和手脚都擦干净。
之后用灵气将人托起,移到了自己的床上,被子一盖,完事。
桑浔跟着自家姐姐来到院子里。
桑沂在海棠树下的摇椅上一趟,桑浔这个小短腿死活爬不上去。
有些气急败坏:“快捞我一把!”
桑沂素手一捞,将他放在了自己膝盖上,而后闭上了眼。
桑浔的脑子里一会儿是那个半魔身上的伤,一会儿又想他是个灭世大魔头,一会儿又想到那个半魔在台上的菜鸡样……
越想脑子越昏沉,不自觉闭上了眼睛。
此时太阳正在西沉,落日余晖柔柔地洒在院内,给这个小院子渡上了一层柔和的橘光。
满树的海棠被衬的更加绚烂,像一树烟花绽放。
…
无恙醒来的时候,鼻尖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暖香,说不上是什么味道,却格外的好闻。
自己正躺在一张弦丝雕花床上,身上盖着厚薄适中的粉色锦被,舒适暖和。
这是那大小姐的床。
她竟然让他这么一个肮脏的魔仆,上了她的床?
愕然中,他微微撑起身体,又发现自己肩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全身舒适干净。
没有阴冷、没有恶臭、没有血污。
舒服地让人极为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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