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夜里,寒气湿重,赤足下床的沈宴清踩在冰凉的木质地板上,一股子冷气由然而生。

沈宴清赌气的关了房门,回到床上躺着。

顾长河也默默站起身,走到一边继续跪着。

想跪你就跪着吧!谁要管你!

师尊嫌他碍眼,那他就跪远一点好了。

浓重的夜色中,大雨依然猛烈,个人有个人的思绪,与交织不开的情感。

小孩子注定是小孩子,瘦弱的身子骨哪受得起无情的大雨。

终于,顾长河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咚”的一声倒下了。

几乎是与此同时,正室的门唰一下打开了,门后的沈宴清静静的看着顾长河,又仿佛在透过他看着别人。

半晌,沈宴清叹了口气,起身将顾长河抱回了屋子里。

使一道仙法将两人身上烘干,沈宴清坐在地板上,愣愣的看着顾长河。

良久,沈宴清开口:“对不起啊……”

对不起,是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气。

对不起,是他任性了,忘了你也是个小孩子。

沈宴清轻柔的摸了摸顾长河的额头,发觉这孩子的头烫的吓人。

沈宴清皱着眉头想了想,在原书里,好像就是……

高热两天不退,等再找来医者的时候已经晚了,对顾长河的身体产生了严重的创伤。

沈宴清叹了口气,决定直接找决明子好了。

决明子是鹿鸣峰峰主。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鹿鸣峰便是掌管着各种草药的药源供应商。

而峰主决明子是个幽默古怪的老头儿,平时拄一把拐杖乐乐呵呵,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当然沈宴清除外。

也怪沈宴清平日里自恃才高,在外面没少得罪人。

原书中这里是沈宴清没办法了,又见不得小徒弟直接死在长白峰,这才唤来了决明子为顾长河医治。

沈宴清拖拖拉拉,硬是把顾长河的病拖了两天。

新病好医旧疾难治,这下子可让决明子气的不轻,更何况还是沈宴清自己罚的,简直就是在拿顾长河的身体开玩笑。

这病要是再像原书一样拖个两天,顾长河就真的完咯。

说走就走,于是乎便上演了一出沈宴清夜探鹿鸣峰的把戏。

决明子正在洗香香,洗着哼着首不着调的小曲儿,手下的小童不合时宜的闯进来,面露惊慌:“师傅,不好了不好了!”

把决明子吓得哗一下沉进浴桶,老脸涨的通红:“干嘛呢干嘛呢!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没看到师傅我在沐浴……”

小童呼吸急促:“不好了师傅!沈……沈宴清找上咱了!”

决明子一个趔趄身形不稳:“……慢着,待我去会会他……”

等决明子穿戴整齐出来,入目的是一幅美男品茶图。

沈宴清着一袭月白长袍,绸缎般光滑的乌发金冠固定玉簪绾起,露出瓷白的颈,面容虽俊逸,可狭长的丹凤眼和薄削的唇总给人一种不好亲近的感觉。

沈宴清骨节分明的手指拈着白瓷杯,眸光专注的看着杯中茶水。

而此刻沈宴清正专注的与系统讨论着:“0315你看,这水居然是绿的!他们不会想毒死我吧!”

0315盯着杯子里发绿光的水陷入沉思:“你还真别说,就看沈宴清平时的为人,想毒死你都是轻的……”

沈宴清:“QAQ……好怕怕肿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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